“賤人,你還敢打我!”他手都沒來得及抬起,忽然眼前一黑,人直接飛出去了。他懵逼了幾秒,隨後感覺臉頰都被打凹進去了。
口腔裡充斥著血腥,後槽牙晃動。
溫淩根本就沒看清楚來人,隻覺得有一個高大的黑影從眼前晃過。傅尋禮彎腰抄起一個空酒瓶,又重重地砸到他腦袋上。
事實證明,酒瓶的質量非常好,溫淩此前看電視裡酒瓶碎片都是未經過實踐的,隻聽見“碰”一聲,皮肉撞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瓶子砸到地麵上,碎成了渣渣,有些濺到了張誌的臉上,前後不過兩秒,腫成了饅頭。
溫淩覺得自己夠暴力的了,傅尋禮看著就是個斯文敗類,沒想到更狠。
她沒被張誌嚇倒,被傅尋禮身上的狠勁兒驚到心顫。
這還不夠,他俯身撿起一塊兒玻璃渣子,抵在他脖子上。溫淩真怕殺了他,趕緊跑過去,“不要了。”
傅尋禮眼眸幽深,每一字句都咬得很重,問溫淩:“他碰你哪了?”
溫淩快被嚇死了,隻能看見張誌滿臉的血。其實這個畜生說對了,十年了,她有長進了,可害怕的東西也多了。
害怕出人命,害怕不能和傅尋禮長久。
他們還沒甜幾天呢!
“我沒事,你不要打人,會死的。”她自己都沒發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哭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乎的是那個畜生。
不多時,保鏢趕來,把三人隔開。見到地上的人滿臉是血,斟酌再三把人拽起來。
傅尋禮氣沒消,心不在焉地擦著手上沾到的血跡,“死不了。”
張誌哼哼唧唧地裝死,但是傅尋禮和溫淩早就沒管他了。
溫淩手機設置了飛行模式,是因為她在錄音,如果張誌敢敲詐她,她還直接讓他死。不過傅尋禮站在身後,她沒檢查。
餘光不下心瞥到地上鮮紅的血,溫淩不可抑製地乾嘔了一下,被傅尋禮抱住。
保鏢架起張誌,問:“傅總,這個怎麼處理?”
傅尋禮想了下,問鐘凡:“這個酒吧是他的?”
鐘凡:“是。”
傅尋禮:“縱容他人吸毒,交給警察吧。”
他看了眼溫淩手裡攥著的手機,時間一秒一秒地跳著,是錄音功能。
溫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自然知道沒藏住,“彆問好嗎?”
傅尋禮沒說話。
“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都無關。我和你之間的矛盾,在w城,我已經為自己討回來了。”
傅尋禮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張誌和他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不舒服嗎?”
“沒有,暈血。”她淡淡道,又覺得這話站不住腳,女生暈血的話,不得每個月都暈幾天?
傅尋禮隨便擦了把手,沒注意到自己也被割傷。剛剛拿玻璃片的時候,他握得太狠了。
血順著手腕往下流。
“不會交叉感染吧。”溫淩不確定張誌的脖子是否被割出傷口來。
“沒。”他不怎麼在意,一直在想溫淩與張誌之前到底有什麼矛盾,非要弄到這步田地,看溫淩的架勢,非把他弄進牢裡不可。
不過他已經把她做了,容留他人吸&毒,不說判刑。但是張氏這幾年算是起不來了。
其實這會兒溫淩心裡特彆難過,還不舒服,不自覺的就想哭。和張誌的恩怨,是她一直都過不去的坎兒,現在又即將被傅尋禮知道。
“傅總,他哪裡都沒碰我,從來都沒有。你不用多想。”
小狐狸太沒良心了,傅總氣得想揍她一頓,又舍不得,隻能說:“我隻想問你怎麼樣。”
溫淩身體虛虛的:“我沒事。謝謝你。”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很覺得這件事很麻煩他。
月朗星稀,傅尋禮脫了外套搭在溫淩肩頭,“溫淩,我是真的愛你。”所以,任何事情都可以跟他說。
這個男人不是無所不能的,但愛她,是不遺餘力的。
他忽然這樣說,溫淩臉頰埋在掌心,有點想哭,但不好意思:“求求你,讓我靜一靜好嗎?”
“要抱抱嗎?”他很貼心地問,敞開懷抱。
溫淩側了身,乖巧地躺進他懷裡,兩個人坐在台階上,看著月光。保鏢站在遠處沒有來打擾他們。
“如果難受就在這待一會兒再走,沒關係,我陪你。”
格格殿下,還是想哭。
如果十年前,她拿起磚頭砸張誌的時候,但凡有一個人在場,她就不會那麼無助。她沒告訴任何人,其實她是個女孩子,被人約架也很怕的,萬一有個不測怎麼辦?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溫熱的,滴在傅尋禮的褲子上,他能感覺到。
於是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