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想,這錢可真不好拿。
她最後記憶,是手腕上似乎被戴上了什麼冰涼東西,她掙紮著想睜開眼看一看。
畢竟洛尋瀾給她東西從沒有便宜,她得看看,估摸一下這能賣多少錢。
這一晚,最終楚初也沒看清楚洛尋瀾送給她禮物到底是什麼。
她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跟洛尋瀾這三年,楚初形成了良好作息習慣,無論頭天晚上多晚睡,第二天必定七點起床。
其實一開始更心酸,那時候她和洛尋瀾連個表麵上感情都沒有。
洛尋瀾多厲害,無論春夏秋冬都準時六點起床。
賴床是大部分普通人天性,洛尋瀾已經跨越了普通人,楚初還在苦苦掙紮。
更何況六點,那多早啊,她起不來。
一開始楚初也是那樣認為。
她剛被洛尋瀾帶回家那天,第二天早晨被洛尋瀾叫醒,他看著她,語氣平靜:“我起床了。”
彼時,楚初睜開睡意朦朧眼睛,房間內一片明亮,天花板上掛著吊燈,每一顆珠子都熠熠生輝。
但她意識還不太清晰:“啊?”
洛尋瀾睨了她一眼,目光應該是毫無波瀾。
但楚初沒看太清楚,她太困了,身體也疲憊得很,直接睡了過去,之後連洛尋瀾幾點鐘走都不知道。
隻覺得洛尋瀾這個人還不錯,起床了都會給她說一聲。
老板好相處,意味著她以後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楚初夢裡都是美滋滋,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偌大房間裡隻剩她一個人。
她打了個嗬欠,覺得洛尋瀾應該對她很滿意。
她現在就像個好不容易過了麵試,才去到公司實習生,老板滿意了,意味著她留下來幾率就很大了。
她特彆想要得到這份“工作”
可是那之後幾天洛尋瀾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一連五天,洛尋瀾沒有來找她。
楚初也不知道該不該給洛尋瀾打電話,最後遲疑地、刪刪改改地發了一條信息給他。
石沉大海。
難以捉摸男人心,楚初那時候領略了個淋漓儘致。
明明頭天晚上還和她好得不要不要,結果起床就不認人了?
努力搜索自己記憶,以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做得不夠地方。
終於遲遲想起了洛尋瀾那天跟她說起床畫麵,楚初身軀一震,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麼。
那天洛尋瀾說他起床了,肯定不是通知她這麼簡單。
老板都起床了,一個實習生還在睡覺,多不招人待見啊。
隻是洛老板不是那種喜歡把話說得很直白人,而她那時大概被睡意蒙了心,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
居然、居然還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再次回憶起洛尋瀾當時目光,隻覺得平靜之下掩蓋著對她濃濃不滿。
楚初背心冒出了冷汗。
她得做點什麼,讓老板對她改觀,楚初默默祈禱老板給她一個轉正機會!
她祈禱實現了,洛尋瀾當天晚上真來了。
楚初使出渾身解數,纏了他好久,洛尋瀾全盤接受,看上去好像不生氣了。
最後楚初迷迷糊糊地想,她夠努力了吧,簡直沒比她更勤奮員工了。
第二天洛尋瀾起床時候,楚初也醒了,她那一晚幾乎是沒怎麼睡好,身體虛弱和精神疲憊有點折磨人。
她準備幫洛尋瀾係領帶,用行動證明自己存在價值,但是洛尋瀾拒絕了。
之後,楚初就眼睜睜看著洛尋瀾穿上簡單運動衣出門了。
後來,楚初才知道,洛尋瀾一直有單獨晨跑習慣。
她這六點起床作息維持了好久,後來,可能資本家良心發現了,也可能是看她每天早起太困難了,對她說,不用跟他一起起床。
楚初在確定洛尋瀾說不是套話之後,才敢睡到七點。
七點是最晚時間了,她畫個妝,就差不多可以和洛尋瀾一起吃早飯了。
楚初挺不喜歡化妝,這多麻煩呀,晚上還得卸。
隻是秉承著員工合格修養,隻要洛尋瀾在家時候,她一定都是以最美好一麵呈現在他麵前。
現在也不例外,掀開被子,雪白皮膚上還有些紅印子,經過一晚上時間發酵,已經變成了暗紅。
楚初撿了一件衣服套上,拉開衣櫃門,裡麵衣服放得整整齊齊,有序排列。
她挑了一件白色長裙,邊緣以銀絲勾勒,不甚明顯,隻有在自然光下才會顯出特彆,偏偏束腰很絕,掐得纖腰不盈盈一握。
換好衣服,楚初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鏈條。
這是一條銀色手鏈,上麵還鑲嵌著一顆粉色寶石。
楚初仔仔細細瞧了個遍,頓時喜上眉梢,把手鏈小心翼翼地取下來,房間床頭櫃抽屜裡。
輕撫著,聲音也那麼溫柔:“乖乖,自己待一會,媽媽待會就給你找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