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當安和在意大利求學時,曾經養育過一個小孩。
說是養育,其實隻是給他提供遮風擋雨的空間而已,七八年前意大利的日本人還非常少。那不勒斯這種南部城市的人種歧視尤為嚴重,就算是安和龍也上街也會因為他有點亞洲化的長相而被小混混吐口水,更不要說正在上學的小孩了。
當時安和在意大利租的房子其實還蠻不錯的,屬於中產階級公寓,他鄰居家的太太是美豔的日本人。
以亞洲人的長相用美豔來形容很奇怪,可那位太太通身的自由奔放之氣,真是擋也擋不住,簡直就是黑發尤物。
也難怪能在閉塞的時代與意大利人結婚了。
而且,她在婚後似乎也經常不回家。
安和當然不是斯托卡,隻是他們那棟樓的隔音不太好,鄰居關門開門都能聽見。
再加上他鄉遇故知,對日本人的關注度會高點。
美豔的日本太太有個孩子,年紀跟仗助差不多大,聽說她跟埃及男人生的,除頭發是黑色外,麵部輪廓一看就是混血兒,安和看過那孩子幾次,覺得跟仗助有點像。
不知怎麼的,他從看見名為喬魯諾的孩子時,心頭便湧起想要親近他的**,就像自己是隔壁老王。
住了一段時間後安和發現,隔壁的太太,也就是汐華女士很少回家,孩子也是意大利繼父在管,那男人外表看不出,實際上關起門來卻喜歡毆打繼子,好幾次安和看見喬魯諾,都發現他被打得鼻青臉腫。
“要不要來我家做作業。”他終於忍不住叫了垂首走路的喬魯諾,“我家有黃油餅乾跟甜甜圈。”
喬魯諾儘量避免回家,他繼父不怎麼管他,就算是在外麵晃蕩兩三天回去,也不會說一個字,最多就是想自己少了個沙包手癢。
但因為喬魯諾要吃飯,且這個年紀的孩子,就算想打工都沒地方去,他隻能挨到很晚回家。
安和說:“我不會告訴你繼父的。”他哂笑道,“反正他也很不喜歡我。”
當然不喜歡了,隔壁的喬巴拿先生簡直把安和龍也當成賊防,畢竟這小子年紀不大,身材卻很高挑,長得又帥,就算是日本人都能招蜂引蝶,金發碧眼的意大利女郎前赴後繼地向他懷裡鑽。
他應該也知道汐華女士的情感史豐富,再加上兩人都能說他聽不懂的日語,喬巴拿警惕得不行。
讓喬魯諾進家門的提議還蠻危險的,要是被繼父喬巴拿發現了,又免不了一通毒打。
可不管怎麼樣,喬魯諾當然同意了,彆說有黃油餅乾和甜甜圈,光找一個能讓他安靜寫作業不會被欺負的地方就不錯了。
而且安和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就十幾歲,根據喬魯諾觀察,對方不是有特殊癖好的惡心的年輕人,隻是單純的好心罷了。
七歲的喬魯諾並不怯懦,卻也因為常常挨打而過分安靜,麵對鄰居的邀請,他隻沉默著思考一會兒說:“麻煩您了。”
之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共處生活,安和提供喬魯諾一頓晚飯和點心,偶爾指導他寫作業,外出時偶遇會給他買一個雙球冰激淩。
大概是相處了半年後,喬魯諾救了一個意大利的黑幫,對方很知恩圖報,幫助他解決了在街區不受歡迎,還有被繼父毆打的問題。
具體怎麼解決的安和很清楚,無非就是荷槍實彈地威脅了繼父喬巴拿。
在此之後他幾乎是冠冕堂皇地搬進了安和家裡,隻有睡覺時才會回去。
反正兩人一直維持了“同一屋簷下並不熟悉二人”的關係,某種意義上,安和更像是在意大利照顧他的繼父。
等再長大一些,喬魯諾覺醒了替身使者,安和乾脆幫他做測試,一起開發替身使者的能力。
總之,他們不算是很親昵,但就相處時間的長度來看,說是“家人”也不為過了。
安和基本上一兩個月給喬魯諾打一通電話,對方如果遇見什麼時候也會主動打長途電話詢問安和,除此之外兩人還有重聯係,那就是醜惡的py交易。
今年年初安和借錢給喬魯諾買了輛二手車,對方就開二手車跑機場線掙錢,雖說他年紀很小還沒拿到駕照吧,但那不勒斯的氣氛就那樣,違法亂紀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錢是無息貸款,喬魯諾每個月定期還賬,將錢打進指定銀行賬戶。
一通電話打過去時,喬魯諾正在跑單,他用耳機接通電話,問安和有什麼事。
安和道:“才用了黃金體驗就想起你,關心一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遇上麻煩。”
“很好啊,工作與學業都很順利。”他沒說自己還宰了好幾名外國旅客,偷了他們的行李,安和不喜歡聽這個。
因並沒發生什麼大事,這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而安和也坐上回東京的列車。
他原本還準備去鬆島的食骨之井看看,但今天是沒時間了,下次再來吧。
……
等回東京後,安和先幫白蘭搬進了他租的豪華公寓,等到疲憊地推開家門,已經華燈初上。
一天內發生了太多事,他難得感到些許的疲憊,洗漱完畢後躺在床上,帶上了智能頭盔。
哎,也隻能用遊戲的形式來放鬆身心,緩解精神壓力了。
走之前,遊戲停留在他將幼年太宰的好感度刷上60,安和已經卡60好幾天了,就算是拿著織田性格模板都無法突破。
他不得不感歎,就算是幼年期的太宰也很難搞,已經有未來看不透心思的黑洞模樣了。
刷日常似乎就那樣,他們需要來點刺激的突破,於是前幾天,安和就主動辭退了義工的工作,在家裡忙前忙後地收拾起來。
太宰總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安和身後,看他又要做什麼“有趣”的事,看他失蹤兩天,乾脆找到了安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