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間總是會開黃色低俗笑話,他們擠眉弄眼露出猥瑣的笑容,說安和的鼻子很挺,那個一定很強。
這些謠言在真正原因傳入他們耳中時也沒有消散,首先他們認為,怎麼可能有人路見不平為了個小孩得罪了一整個劇團的人,其次,馬戲團團長的持之以恒也太不對勁了,正常這種拐一個人的事完全能私了,出錢夠多就行,但你看他氣勢洶洶的,哪裡像是丟了個小孩,倒像是老婆丟了。
所以安和拐走貌美□□的留言依舊甚囂塵上。
團長直接凶悍地踹破了大門,帶著馴獸師們魚貫而入,第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安和,看他背部挺得筆直,明顯受過良好的教育。
他猙獰地笑說:“你是來自投羅網的嗎?果戈裡人在哪裡?”
誰知道東洋的小白臉不僅沒有害怕,還談吐得當道:“正好,我也想跟您聊聊果戈裡的教育問題,那孩子的性格古怪,不僅說話像唱戲,還時常表現出一種割裂感,我想知道是什麼情況,身為上一任監護人,您能告訴我嗎?”
團長的想法十分直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鬼東西。”
誰是果戈裡的監護人了?
安和歎了口氣:“太遺憾了,看樣子您不準備配合。”
團長的笑容越發凶狠:“哈?看樣子你根本搞不清眼下情況,實相的話就快點把小鬼交出來。”
安和和善地笑道:“眼下的情況?我當然清楚。”
“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
鄰居們都豎著耳朵聽,隔壁不出所料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女人們不分年齡段齊刷刷歎了口氣。
哎,隔壁年輕的父親長得還是很帥的,要是他們沒結婚,身邊有這麼個大帥哥,說不定就把持不住了,想想他被揍得鼻青臉腫,實在是太讓人心碎了。
可房間內的景象與她們想象中得完全不同,鼻青臉腫、抱著手臂哀嚎的是肌肉壯漢們,唯一一個還有力氣瑟瑟發抖的就是團長。
他除了有異能力外就是個養尊處優的暴發戶,看他的便便大腹,以及柔嫩的手掌就知道根本不是安和的對手。
此時此刻,他匍匐在安和身下,鵪鶉似的顫抖著,回答問題。
“是,是的,那天盯梢果戈裡的薩沙已經死了,那小鬼的異能力是能用披風召喚三十米以內的東西,他的能力在不斷成長,小時候隻能傳輸又小又輕便的物品,現在連獨輪自行車都能送了。”
“薩沙一定是他殺的。”
“那小鬼就是沒有心的惡魔,我一直知道他想要殺死我。”
說到這,他恐怕是太憤恨了,就算被安和製住也忍不住陰陽怪氣地笑了。
“你以為你幫助他了嗎?按照那小鬼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感激你的,肯定覺得你把他從一個牢籠弄到了另一個牢籠。”
“我養了他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東西嗎,肯定會伺機而動將你殺死,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嘎嘎嘎。”
還發出了難聽的鴨子笑。
安和若有所思,他知道團長說得是真話,也解釋了果戈裡身上割裂感的部分原因,但安和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於是他將馬戲團的人扔在原地,看他完好無損地走出房門,不僅是鄰居的女人們,就連聽到動靜趕來的房東也嚇了一跳。
安和說:“真不好意思給您增添這麼多麻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夠彌補。”他直接給出了大把的鈔票,夠把房間從內到外翻新一通了。
“哎呀,實在是太客氣了,明明都是那些地痞流氓的錯,請問您現在是住在……如果沒住處的話,我可以幫您換一間房子。”
鈔能力的效果立竿見影,房東立刻換上了諂媚的笑臉,安和婉拒道:“我現在住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公爵的府上,不勞您費心。”
房東心中感歎:乖乖,這東洋人是掌握了什麼魔法嗎?他才去當人家幾天老師,竟然就俘虜人心到登堂入室了?
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安和並沒有多管,隻是回家後他立刻喊來了正在刻苦學習的果戈裡,開門見山道:“我聽說那天看著你的雜耍人薩沙死了,團長口口聲聲說是你殺死的。”
他眉目清正地看向果戈裡:“他還說,我就是下一個被殺的對象,你是沒有人心的惡魔,果戈裡,你有什麼想法嗎?”
饒是果戈裡都被安和的話一驚,然後……
他潸然淚下!
竟然說哭就哭了!
果戈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抽抽涕涕道:“我……是的,那人是我殺的,我對不起您的教誨,隻是那一瞬間,我在馬戲團內的悲慘遭遇湧上心頭,實在是克製不住心頭的惡念,而且,我真的好擔心他回去告訴團長,那樣他一定會催動異能力,讓我身首分離。”
“我隻是個膽怯的普通人,可我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多一分鐘也好。”
“我、我知道犯下這樣滔天罪行的我實在沒有臉呆在您的身邊了,我要去警察局自首,哪怕失去自由,一直被禁錮在牢籠中也甘心,這是對我最為嚴苛的懲罰。”
安和都不知道改感歎他的塑料味懺悔,還是對他坦率的承認表達讚許了。
不過失去自由就是最為嚴苛的懲罰嗎?總覺得有點抓住核心思想了。
安和有點為難地思考著,該怎麼樣處理果戈裡呢,將他交給警察局?不不不,那樣說不定反而禍害了對方,他可擁有相當強大的異能力,既然這樣的話,隻能自己賞罰了嗎?
“你能跟我說實話,我很高興,光是為了你的誠實就應該得到獎賞。”
“可殺人是重罪,我知道警察局無法製裁異能力者,所以隻能由我來代勞了。”他理所當然地說。
“就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