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太宰略顯尖銳的聲音刺進安和的腦子裡, 他回頭就看見一臉世界名畫表情的太宰治。
臉都要裂了,怎麼回事, 是久彆重逢後驚喜的嗎?安和十分不解,可他還是禮貌性地說:“回來了啊, 修治, 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去接你?”
還有點責怪似的。
太宰深吸一口氣後勉強冷靜下來,從挎包裡掏出亞曆山大傳媒集團發售的日報:“我看到了費佳的新聞, 是怎麼回事?”他強行將語氣扭轉到嗲嗲的輕柔調子,“一段時間沒見,他竟然成了解放先鋒,我竟然不知道,你最近是有什麼奇遇嗎,費佳?”
費奧多爾很明白怎麼惹太宰生氣, 恰好安和還抱著他沒放手, 就柔若無骨地依靠著他的胸懷, 同時還用雙手環著安和的脖頸,微微一笑。
“也不是什麼奇遇,隻是在安和老師的帶領下明白了世界的真諦, 找到自己想要為之奮鬥一輩子的事業。”
安和不住地點頭, 恩師說得沒錯, 費佳這孩子真是跟我一模一樣, 想當年我也是在恩師的提點下確立了成為教師的人生理想。
“是的, 最近費佳成長得很快。”安和將他放下來, 一視同仁地招呼太宰道, “你最近的大學生活怎麼樣,修治?要同我說說嗎?”
慈愛的眼神籠罩太宰。
“我、我的大學生活?”太宰強笑道,“同學們都很友善,老師講課也很有意思,不過上周校園裡發生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安和看似好奇道:“什麼?”
“就是俄羅斯的黑幫在靠近操場的位置拆出了一枚啞彈,據說是冷戰前的產物。”
不好意思,拆出啞彈哪裡有意思了?
安和勉強應和道:“嗬嗬,是的,很有意思。”
沒辦法,他跟太宰的有趣點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對方可是成為黑手黨乾部還覺得織田作之助拆除啞彈、調節小三跟正妻矛盾的工作十分有趣,甚至想交換的男人。
可放在安和眼中,這些工作就是他極端不務正業的表現,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有奉獻一輩子的事業的。
很可惜太宰除了自殺外根本沒有什麼執念,太隨遇而安了,跟安和的相性度低到爆。
他們的緣分都是太宰強求來的。
“有機會的話還是多做做實驗吧,你先前不是念過文學專業嗎,莫斯科大學的文科也很強,有閒暇時間可以多去聽聽講座。”安和委婉地表示,“就不要太沉迷玩樂了。”
“在這方麵費佳就做得很好,提交了好幾篇報告不說,還準備建立據點開始團結異能力者了。”
他其實不想在學生內部進行比較,可太宰跟費佳,明明倆孩子的腦子都很好,發展卻天差地彆,想到費佳的積極,安和對太宰就有點恨鐵不成鋼,覺得他浪費了自己的才能。
而太宰治當然被這句話逼得快吐血了。
“先不說了。”安和又在他心上插刀,“我越好幫費佳查看建立小教堂的地址,馬上要去實地考察,想吃點什麼就跟管家先生說,我跟他去去就回來。”
太宰幾乎想要伸出爾康手了。
彆——走——啊——
費佳假惺惺道:“咳、咳,我的事情無所謂,修治難得回家一趟,安和你不和他多說說話嗎,雖然小教堂建立是下一步團結計劃的起始,非常重要,選址也是早就說好的,但我願意放一放,稍微多陪陪太宰吧,人與人之間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解放事業可以推後。”
多麼委曲求全的蓮言蓮語啊!
太宰都要聽呆了。
果然安和被白蓮花成功挑釁到了,他無情地說:“沒關係,修治君一直跟在我身邊,什麼時候分享他的校園生活都沒關係,而且我相信他要在家裡呆上幾天,我們有大把的時間。”
“選址是早約好的,而且費佳你的事業正在關鍵起步時期,千萬不能放鬆。”
“好的,謹遵教誨,安和老師。”
太宰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他們飛速商量好了,隨即安和回頭對自己道:“事情就是這樣,你先吃飯吧修治,我回來得會有點遲。”
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太宰氣得渾身發抖,他萬萬沒想到,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就被偷家了,費佳無疑是他生活的入侵者。
可惡,明明他的性格也很不討喜,究竟是怎麼抓住安和心的?
正當他思索時,果戈裡貼著牆角走出來,他的表情多少輕鬆些,不像是被關在鐵處女中的囚犯了。
安和從沒放下對他的規範化訓練,哪怕是醉心輔助費佳事業時也是,他已經會下意識在安和麵前露出順從、討好的笑容,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