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幾天沒有見到舅舅,忽然發現了對我的愛嗎?
安和恍然大悟:沒錯,一定是這樣!
他為伊爾迷暴漲的好感度找到了合適的理由:平日裡冷酷無情的伊爾迷意識不到舅舅對他的愛有多麼美好,可當他非正常失蹤一段時間後,對舅舅的擔憂終於喚醒了伊爾迷心中的真實情感,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那麼愛著舅舅。
所以好感度一下子超過了這些年全部的積累!
安和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沒有毛病。
他完全遺忘了伊爾迷是個基裘危機時心跳還如常的冷血孩子。
沒辦法,安和真的無法想象,竟然有精心養的孩子不喜歡自己。
另一方,伊爾迷將安和全部詭異的舉動都告訴了席巴,包括他捂著自己的眼睛什麼都不讓他看。
“你當時有感覺到什麼嗎?”席巴問,“比方說安和身上有沒有冒出讓你毛骨悚然的氣息?”
小孩子的感官本來就比大人敏銳,席巴相信伊爾迷能夠分辨好壞。
“不,沒有。”他一口回答道,“倒是入侵者給我的感覺不好,讓人厭惡。”
席巴想了一下就揮揮手讓伊爾迷走了,按照現在的說法,安和身上的那個是真的沒有危險性,要不然就是安和本人能夠完全控製住“他”。
但這不是沒有問題的,假設說有一天,安和陷入暴走,無法束縛住自己體內的黑暗,他給揍敵客帶來的災難將是無與倫比的。
所以……
“念能力契約?”安和合起手上的書本,說實話,席巴提出來的解決方式與他之前猜得一模一樣。
“是的。”席巴說,“揍敵客家有一命老管家擁有相關能力。”
“誰都不知道黑暗大陸的五災力量有多強大,可以想象得是,一旦你失控結局定然是災難性的,因此我們需要訂下契約。”
“他的能力具體表現為契約書,你需要起誓‘自己絕對不會失控’,一旦違反這誓言就會死亡。”
他說得相當直白,安和要是徹底失控了隻能死。
“那如果是部分失控,沒有到最糟糕的情況?”
“那契約就不會生效。”席巴說,“我們應該有辦法製服你。”
“可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判斷什麼是徹底失控,將這命題交給念能力,相信它會有公正的判斷。”
有的時候念能力本身是超越人的判斷力的。
安和點點頭,輕快地說:“好啊,我同意了。”
真是一點都不勉強呢。
於是在老管家的見證下安和與席巴簽訂了念力契約,在定完契約之後他也順利從地下牢房出來,說實在的,雖然這裡住著體驗感不錯,他還是不希望二進宮的。
回去的路上安和詢問:“入侵者事件是怎麼回事?”
“是報複行動。”席巴說,“每年想要報複揍敵客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也隻有他成功了。”
“資料庫顯示他是一支特殊種族的後裔,這一種族至今幾乎要消失在慢慢的曆史長河中,可他們的曆史卻很悠久,幾千年前甚至統領了現在的東南大陸。”
“或許是族群中有什麼特殊的遺物,讓他獲得了與黑暗大陸生物溝通的能力。”
“那個世界的生物能力實在是防不勝防,強大的念能力者也不一定能擋得住,更重要的是,我們同樣也不知道,黑暗大陸究竟在這邊世界留下了多麼深刻的烙印。”
“因此我們也隻能提升實力,以不變應萬變。”
當然了,因為有了安和龍也在,席巴的底氣還是比較足的。
大家都有黑暗大陸生物做底牌,誰怕誰啊!
安和又問:“泄露家族成員行蹤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是伊爾迷身邊的鈴音。”席巴言簡意賅道,“她受不了刑訊,很快就招供了。”
“並不存在什麼仇恨,單純是被對方花錢收買了而已,揍敵客家成員的照片每一張都在市價一億以上,每年都會有仆人試圖販賣照片,相較之下隻是泄漏家族成員的行蹤,她自認為並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如此。”安和說,“哎,伊爾迷那孩子,說不定會很難過吧?”
席巴:“……”
你在開玩笑嗎?
席巴無語地看著安和,似乎在判斷他到底是發自肺腑地說話還是開玩笑的。
跟伊爾迷相處四年下來,他也算知道那孩子的性格了,總的說來天生就是個異類,他的情感波動也很弱,在某些點上異常偏執。
為了一個女仆難過,怎麼可能,他說不定瞬間就把鈴音的臉從腦海中刪除了。
因為太過無語,席巴隻能切換話題,開始說伊爾迷的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