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心心念念的費奧多爾與太宰治早就到東京了,與後者不同,人生地不熟的費奧多爾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現在的安和跟教導過自己的是同一個。
此時的他產生了極為強烈的複雜情感。
【他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還要再殺他一次,真的是太不幸了。】
費奧多爾對安和情感的構成共有兩個方麵,一方麵,對他來說安和就是他的織田作,是他心靈上的導師,他從安和那裡體驗了什麼叫做無暇的愛與全心全意的支持,沒有安和的話,費奧多爾能不能覺醒現在的理想都很難說。
所以他很慶幸安和還活著。
另一方麵,他將安和當成了自己清空異能力者還世界穩定的最大敵人。
又要殺死他一次,真太讓人悲痛了。
同時……
“這個世界上可不僅僅隻有異能力者啊。”
太宰治的音色很絲滑,如果說費奧多爾的聲音略有些喑啞,像是低音提琴,那麼太宰治就是中提琴或者小提琴,當他用那帶著點兒漫不經心的嘲諷語氣說話時,你會覺得他就連輕諷都像是在念歌劇。
“替身使者,意大利那裡死氣之炎的使用者,妖怪、吸血鬼、狼人。”
“你要怎麼清除世界?消滅罪孽?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殺死嗎?”
而費奧多爾是怎麼回答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他說著狂妄又理所當然的話。
“做了話,就有成功的可能吧。”
他說:“這個世界上的優勢種族是毫無特殊能力的人類,世界就是他們建設起來的。”
很不可思議的是,費奧多爾這個人就是理想主義者,天生的浪漫學家。
“不過,在探究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點東西。”他又接著說,以近乎於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太宰治道,“你也發現了吧?”
“你是說……安和嗎?”
兩個世界第一流的聰明人相互打著啞謎,半晌太宰說,“你真以為自己能夠做到?能夠真正地殺死他?”
費奧多爾還是那句話:
“不試試的話,怎麼能知道?”
……
回到了現實世界的安和還在按部就班地教書。
或許是修習了念他變得更加敏感,對學生們的觀察也更加細致入微,就像現在他便能感覺到齊木楠雄用非常一言難儘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眼神怎麼解讀呢,就挺神奇的。
“齊木同學?”下課後他還特彆詢問,“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齊木楠雄:“……”
他麵無表情地搖頭搖頭搖頭。
【是老師您的錯覺。】
“啊,說起來。”安和冷不丁說,“我之前就想問了,齊木同學你為什麼說話時從來不張開嘴呢,難道是腹語?鸚鵡學舌術?”
齊木楠雄臉上最後一絲表情都消失不見了,他看著安和,張開嘴道:“是普通的腹語。”
“啊,是這樣嗎?”安和現在寧靜的表情配上他說話時微妙的語氣,有億點點的變態。
“真是了不起呀,齊木同學竟然掌握了這麼了不起的技能,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看看你用自己的特長進行表演。”
“木偶戲怎麼樣?今年學園祭的時候我會跟班上其他同學推薦哦。”
“請務必不要這麼做。”齊木楠雄冷著臉棒讀說,“這會讓我很困擾,我想成為一個一點都不起眼的普通人。”
“啊我懂我懂。”安和說,“好吧,既然齊木同學你這麼說,我也不能貿然拒絕啊。”
這才輕輕揭過了此事。
齊木楠雄的心情很複雜。
【絕不是我危言聳聽,他的性格變得更加糟糕了。】
【可惡,這樣的話,難道真要成為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嗎?】
齊木用自己的超能力窺伺過安和現在在的那個世界,但因為全職獵人的危險性,才看了一會兒就被黑暗大陸的生物發現了,將他的視線擋在門外。
可光是他能觀測到的那些,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非常危險並且極度變態的世界了,如果跟現在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世界融合的話,絕對會讓這好不容易拚拚湊湊在一起的世界分崩離析的。
說不定還會造成什麼全人類危機。
而且……
【看他自己,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性格變得更加危險了,以安和的脾性,說不定覺得自己更加溫潤如玉,好說話極了吧?】
想到這,就算是齊木楠雄都十分無語,這家夥真的是太難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