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安和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至於reborn,他從濃密的頭發絲中精心挑選出一根卷翹的毛發,作為自己的新鬢角。
兩人在進行過一場激烈的對決之後,心照不宣地回到了原本的相處模式,安和對reborn柔順而恭敬,reborn也毫不客氣地指使自己的學生乾這乾那。
唯一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什麼的就是澤田綱吉了,他到底還是純潔的初中少年,沒有成年人那麼虛偽,不知道什麼叫做粉飾太平。
在他看來下午的戰鬥早就上升到了生死之戰的級彆,雙方沒有絲毫收手,宛若仇人,可現在他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澤田綱吉有些混亂,他還胡思亂想道:難道說reborn的每個學生都要有這麼一出才能畢業嗎?不要啊,我不想跟reborn打……
“哐當——”沉重的綠色大鐵錘敲在澤田綱吉的腦袋上,比起安和實打實結下列恩的鐵錘攻擊,這幾乎就是小打小鬨,隻是reborn讓澤田綱吉集中精力的提醒。
“胡思亂想什麼,蠢綱!”其實reborn根本不會讀心術,除了那些真正能聽到人心音的能力者之外,其他人口中的讀心術也不過就是細致的觀察與微表情解讀。
澤田綱吉什麼都寫在臉上,reborn所花心思不足平日裡揣測人心的十分之一,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reborn解釋道:“我跟安和是特殊情況,他跟你還有迪諾都不一樣。”
“是啊,肯定的。”澤田綱吉訕訕說,“他比我要強太多了。”
reborn不置可否道:“不一定,那家夥雖然有一身力量,性格卻是大問題,如果將你們放在一起比較的話,無論是你還是迪諾都遠勝於他。”
【這種說法……】
澤田綱吉縮脖子,他可不覺得自己跟安和有什麼可比之處,看安和先生的模樣分明就是天才吧,身手也好、學習能力也好。
像他這樣的廢柴,怎麼可能跟對方相提並論?
reborn也沒有說什麼,有些東西是要澤田綱吉自己領悟的。
兩人說完幾句話之後安和過來了,他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暴露在外的肌膚上是還是有些劃痕的,這些痕跡無損於他的魅力,甚至讓他看上去有點野。
安和現在穿的衣服更加方便活動,澤田綱吉注意到,他腰部捆綁槍套,是……雙槍嗎?
說起來安和習慣使用的武器到底是什麼?目前看過他使用武士/刀,看他赤手空拳,現在用的則是槍嗎?
不,他真正習慣使用的還是刀吧?因為跟reborn對決的時候……
“注意力稍稍回來一點吧,綱吉君。”同樣是走神,安和才不會用reborn的粗暴方法對待澤田綱吉,他隻會充滿耐心與愛地講解。
“與你一樣,xanxus能夠自如使用火焰,然而,即便都是大空火焰,每個人火的性質還是不一樣的,與你所能操縱的安穩和順的陽炎不同,xanxus的火極具有破壞力。”
“因為一些原因,我剛剛跟xanxus交手過,在他與我對決時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所以我有把我現在能夠模擬他百分之百的戰鬥力。”
他安撫著兔子一樣的小師弟說:“接下來的訓練會前所未有的辛苦,我會在完全複製他戰鬥節奏的同時釋放殺氣,你必須能夠抵禦如此凝重的氣氛。”
澤田綱吉點頭,底氣不是很足,態度卻很端正:“我會努力的。”
接下來迎接他的是安和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熾熱的、充滿爆破力的火球,毫不留情的攻擊,那宛若能把空氣一同蒸騰殆儘的殺意。
澤田綱吉不由想起初見xanxus的一天,憤怒之炎積蓄在槍管內,明明還沒有出膛,就讓他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迫力,那股力量讓他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可現在,或許是人的潛力使然吧,在安和仿佛不顧一切,他下一秒就會死亡的逼迫之下,澤田綱吉逐漸學會了扛住壓力。
沒辦法,如果扛不住壓力的話,真的會死!
不知怎麼的,超直感在不斷提醒他,沒有躲避開的話,絕對會死。
其實安和是真這麼打算的,他這次來並盛町全副武裝,甚至連天生牙都帶過來了,當然並不是說為了防止自己下手太重把學生搞死了,而且為了避免指環戰兩方的傷員。
彆的不說,他覺得以斯庫瓦羅甘願犧牲,酷愛追隨xanxus絕不後悔的性格,挺有可能掛了的。
那樣可不好,瓦利安的人代表著他當年的青蔥歲月,他這樣好的人,絕對不願由於莫名其妙的原因,讓自己的舊相識血濺當場的。
訓練完澤田綱吉後,後者宛若一條死狗般地趴在地上,而對安和來說,這一點點虐菜的運動量比不上上午同reborn對決的十分之一。
在他收好牆之後,十五分鐘前提著野餐籃子來的白蘭適時地送上溫溫的大麥茶。
“辛苦了。”
當他笑起來時,本欄就狹長的眼更是彎彎的好似月芽,安和有點潔癖,不肯一身灰地吃飯團,他用消毒濕巾細細地擦過每一根手指縫後才慢條斯理地喝茶。
“說起來,表哥。”信息滯後的白蘭試探道,“以前可沒見過你使用雙槍啊,而且能夠容納死氣之炎的槍管,應該是特殊材質打造得吧。”
其實白蘭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畢竟他有平行世界的掛,就像是那兩把雙槍,當他看過其他世界傳來的與xanxus對決畫麵時,白蘭的笑容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彆的不知道,十年後密魯菲奧雷家族攻占瓦利安時,xanxus使用的就是那對槍。
他絕對沒有看錯,直徑、雕文都一模一樣。
【真是讓人好奇呢~】
他的心音起伏得都要打飄了。
【所以說,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啊,等等,說起來,斯庫瓦羅的袖扣……】
白蘭也不知道想起什麼,笑容越來越燦爛,也越來越鬼畜了。
在給安和送上麥茶之後,他還去關心了一下可憐兮兮躺屍的澤田綱吉君,而對此時此刻全身酸痛、肚子又在咕咕直叫的澤田綱吉來說,白蘭就是渾身上下散發著聖光的大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