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直接問道:“安和。”一群人的前方聳立著大理石雕像,“你認識這個人嗎?”
明明間隔不知道多少年,多少朝代,卻自然而然地問出聲,金是世間少有的直覺係動物,他能這麼問多多少少感覺到了些什麼。
而安和以絕對欣賞的眼光看完雕塑後道:“不,並不認識。”
“準確說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是嗎?”金揉了把自己的頭發,“該怎麼說呢,剛才某一瞬間我還以為你是索菲亞王朝的後裔,誰叫你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安和順理成章地接話道,“就算真的有血緣關係,在經過了幾千年之後一滴血的分量也被稀釋到連痕跡都追蹤不到的地步了吧。”
他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接著進行考察工作吧,前麵應該還有幾個房間才對。”
金:“話是這麼說沒錯……”
這時庫洛洛插話了,他凝視雕像道:“他的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湊近看後確定道,“拿了一尊爵。”
爵是索菲亞王朝早期的酒器,在之前的考古活動中挖掘出不少類似於尊、爵之類喝酒的器皿,可就算是金也從來沒有看過代表王朝早期重要人物的雕塑手中拿著酒器。
不對,在今天之前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過完整的人像雕塑。
庫洛洛單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酒器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起宴會暢飲之意,索菲亞王朝早期的翻譯文獻中曾經提到過,他們有祭祀祖先、神明的傳統,跟大部分王朝傳說一樣,初代王是神的兒子,為了敬獻,王族的人常常會將自己的血液作為祭品以溝通神靈。”
他難得放肆地直視安和道:“所以,要試試看嗎,安和老師。”
“或許外貌上的相似並不是什麼巧合,你真的是當年索菲亞王朝的後裔?”
“將血液奉獻給神明,說不定會有神秘降臨,我是這麼想的。”
……
聽完安和的話,白蘭除了窒息就是窒息。
“你是說,你在工口世界看見了爺爺的雕像?”
安和困惑地看著白蘭:“工口世界?”
白蘭:糟糕!嘴瓢了!
H=黃色的東西=工口,獵人世界的縮寫是HXH,他從來都是在心底將變態世界念成工口世界的。
白蘭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道:“所以說我們家的人在爺爺那輩就覺醒了相關的能力了嗎?這樣一看豈不是世世代代遺傳下來的?”
“不過說起來,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建立索菲亞王朝之類的。”
安和也沒太在意白蘭的口誤,他正在翻看傑索女士從意大利寄來的古舊筆記,暑假時他將荒木莊從內到外徹徹底底翻找一圈,對其中的藏品都有大致印象,其中就包括這本“上天堂的筆記”,當時覺得這筆記很沒意思,他本人對上天堂也毫無興趣,不過由於這本筆記似乎是他曾爺爺dio本人寫的才多睨了一眼。
通篇內容是上天堂、超越命運什麼的。
安和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一邊隨口回答道:“為了打破命運吧。”
“按照dio曾爺爺,姑且這麼稱呼他吧,按照他對世界的理解,我們所有人都受到了宿命的約束,從生到死,到人生中的每一件小事都是如此,人與人的相遇與離彆也是,相遇是因為引力,離彆則是出於斥力。”
“他想要打破的就是這樣既定的命運。”
“這本筆記中提出讓宇宙進入下一個輪回的方法,不知因什麼緣故被我們的爺爺放棄了,爺爺天生就有古怪的能力,因此也決定通過自己的能力打破命運。”安和道,“具體方法是通過融合更多的截然不同的世界擾亂命運線,於是便形成了我們現在的宇宙。”
“這是一個全新的,不受命運束縛的世界。”
白蘭汗顏道:“早就感覺到了。”
這世界何止沒有受到束縛,簡直一團亂麻好嗎?
他終於把話題又扯回來道:“所以你最後在杯子裡放血了嗎?”
安和露出變態似的饒有興致的笑容道:“放了哦,沒辦法,那孩子非常非常想要鑒定我的血統。”他保持著讓白蘭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道,“難道我身體裡有神明的一滴血會讓他興奮嗎?明明他平日裡看我的眼神已經足夠……”
他終於意識到白蘭一臉“我很驚恐”,扭頭對白蘭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白蘭瘋狂搖頭,“您繼續,您繼續。”
他想:所以庫洛洛對表哥有企圖嗎?怪不得他的眼神有時候不對勁,不,等等,原來你知道啊,你竟然是會因為他的企圖而感到興奮的人設嗎?
這真的太變態了。
“沒什麼。”安和道,“總之,我的血液起到了作用,打開了索菲亞王朝的密室。”他說,“雖然多出了古老遺跡繼承人的名頭,卻沒有什麼實際措施,最多就是以後開發相關遺跡時需要我道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