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園突然有點跟不上X的思路。
怎麼突然……又說回到了這裡。
【我沒……跟他吃飯啊。】
紀園回複。
【那你去做什麼了?】
紀園看著這行字忍不住撅了撅嘴,慢吞吞打字道:
【去分手了。】
【[委屈][委屈]】
君風苑小區。
剛剛關掉了遊戲準備去洗澡的官辰,迎麵撞上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蕭亓。
“還沒睡?”官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明天有比賽你沒忘了吧?”
隻見蕭亓手裡拿著手機,徑直往健身房的方向走,“打會拳再睡。”
官辰一怔,側臉去看,見對方明顯已經不是剛才黑著臉的樣子了。
過了一會兒,健身房裡傳來了砰砰的打拳聲。
官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衝著那頭揚聲道:“你到底是發燒還是發瘋?”
裡麵沒一點回應,他隻得搖著頭往客臥走,“談戀愛的人真是瘋批……”
幾分鐘後,紀園收到了X的回複。
【哦。】
紀園看著這一個孤零零的“哦”,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飛快打字道:
【X,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你想聽什麼?】
紀園撇撇嘴。
【那你要自己想啊。】
【我幫你想哪裡算你安慰我。】
X那頭沉默了好久,久到紀園等得忍不住開始打嗬欠,想要睡了的時候,才終於發過來一句話。
——【會有更愛你的人出現的。】
紀園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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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睡眠總是有奇特的治愈作用。
無論前一天曾經帶著怎樣難過的情緒,一覺醒來,都會有一瞬間的怔愣,好像昨天的事情已經恍若隔世。
如果說昨天的紀園還需要努力憋眼淚的話,今天的紀園想到汪卓,隻需要努力扯扯嘴角了。
早上有專業課,他腦子還沒醒透身體已經先一步強行清醒過來。
他半閉著眼睛摸下床準備去洗漱。
他無精打采地往洗漱間走,在門口跟同樣半閉著眼的程子煊撞在了一起。
程子煊睜開了眼,看清了麵前的人,立刻掉頭往回走。
紀園:“?”
程子煊頭也不回,“你先用。”
紀園這會終於徹底睜了眼,莫名其妙地回頭看著程子煊,實話實說,“這麼謙讓一點也不像你。”
程子煊默默翻了個白眼,似乎想要回懟卻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最後隻對著紀園露出了一口陰森森的大白牙。
而更加詭異的還不隻這一件事。
紀園洗漱完之後,眼睜睜看著他的兩位室友依次對著他表演了送早飯,幫裝書包以及噓寒問暖勸他穿個外套等等舉動。
在盛霖用一副老媽子的溫柔語氣問他“園園中午想吃什麼”的時候,紀園終於有點忍不住了。
“你們倆……是被什麼附身了嗎?”
盛霖:……
程子煊:……
“要遲到了快走快走……”盛霖在後麵催著,紀園匆忙地穿上外套拿起自己的包,還沒走兩步,卻發現後麵的人沒跟上來。
紀園回頭看過去,“不是說快遲到了嗎?你們怎麼不走……”
他話還沒說完,卻見盛霖和程子煊愣在原地,盯著手裡正在震動的手機。
盛霖抬頭看向紀園,語氣突然就弱了下來,“園兒,汪卓的電話……”
“彆接了。”紀園道。
盛霖和程子煊對視了一眼,突然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盛霖手裡的手機還在響著,在此刻的安靜空間裡顯得尤為明顯。
紀園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包帶子,悄悄吐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說:“還沒跟你們說,昨天晚上,我跟汪卓分手了。”
盛霖和程子煊皆是一怔,但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太過驚訝的表情。
直到程子煊將手裡的包暴躁地往桌子上一扔,罵道:“艸,果然是。”
紀園一怔,“你們早就知道了?”
兩個人突然又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程子煊才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猜到了。”
而後他又抬起頭來看著紀園,“園兒你老實跟我們說,汪卓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是沒瞧見昨天他來跟我們打聽你去哪時的那心虛的樣子,還有他跟那個姓舒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去的路上他們一直坐在一起……”
盛霖猛扯了一把程子煊的衣服,示意他彆再說了。
程子煊看了紀園一眼,這才勉強閉了嘴。
紀園的手緊張地纏繞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他垂著頭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反正都已經分開了,我不想……太難看。”
盛霖和程子煊陡然沉默了下來。
半晌,盛霖伸手摸了摸紀園的腦袋,微笑著說:“好,都聽你的。”
他又回頭拉了拉黑著臉的程子煊,“走了,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
三個人原本的低氣壓在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徹底被瓦解。
他們卡著點進了上課的教室,卻發現教室裡麵黑洞洞的,沒開燈。
三個人按照往常挑了偏後的位置坐下,程子煊忍不住戳了戳前排的同學,“老胡這是搞啥呢?”
那位女同學一邊劈裡啪啦地在微信上跟彆人聊著天,一邊說:“你沒聽見啊,老胡說今天有HackerFun的比賽,所以看直播,不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