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年真是足球高手,左腿右腿齊上陣,兩條腿都能瀟灑射門,缺點就是容易兩條腿都踢到門柱骨折。
-大潑潑說我們越獄吧,二潑潑說好的我們逃到對麵那個帥哥家去吧,我看上他很久啦。聽完這句話,我趕緊把窗戶關緊了。
……
-哎喲這位少年的腿很漂亮,修長筆直,有機會應該好好摸一下。
看到這條的時候項西愣了愣,又掉回頭去重新看了兩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字。
少年?
漂亮的腿?
摸一下?
這個流一氓!
流一氓!
程博衍這說的是誰啊?
想摸誰的腿啊!
項西瞪了瞪眼睛,又看了一遍之後,突然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不是生氣程博衍的流一氓語氣,而是……突然發現天天給你帶糖吃的小夥伴居然還給彆人帶糖的感覺。
不不不不……似乎也不太準確……
這到底是誰啊!
項西瞪著這條微博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想起來瞄了一眼時間。
猛地發現這是自己取鋼釘手術的那天。
“我一靠!”項西衝著屏幕小聲喊了一句,這個變一態!
他嘖了幾句,又繼續往下看,自己都沒注意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發堵的感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躺床上看了快一個小時,項西才邊樂邊把程博衍為數不多的微博內容給看完了,然後閉著眼睛衝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
真沒想到程博衍平時會寫這樣的內容,怎麼都沒辦法把這些神裡神經時不時還一抽一風耍流一氓的東西跟那個穿著白大褂每天忙得水都沒空喝還會保持著臉上微笑的大夫聯係在一塊兒。
項西翻了個身,衝著牆又樂了。
其實這樣的程博衍還挺有意思的。
很可一愛一。
劉遠平沒過幾天就幫他聯係到了一台電腦,是他們係一個學長的,隻要五百塊,還送個遊戲手一柄一和遊戲鼠標。
“晚上我跟彤彤去看電一影,電腦我幫你拿回來了,就擱樓下房東那兒了,”劉遠平給他打了個電話,“還有網線我也接出來了,線頭扔你門口了,你自己接一下吧。”
“好,謝謝啊。”項西正準備下班,一聽電腦到了,頓時挺高興。
“彆客氣啊,你給我們拍了那麼牛的照片,彤彤還說要請你宵夜呢,要不就這周末吧,就我們學校旁邊,一擼一串兒好去處!”劉遠平說。
“成。”項西笑著說。
回到賊窩,電腦果然放在了房東那兒,挺舊的一台電腦,不過看著還收拾得挺乾淨。
項西費了半天勁,把電腦給弄回了小屋裡,擱桌子上放好,又退後兩步欣賞了一下,這間最牛一逼一的電器就是那台搖頭小電扇的屋子裡,終於有了一件更牛一逼一的東西。
不錯!
欣賞完了之後,項西又跑到
門口,把劉遠平留在門外的網線拿了起來,從門上麵的窗口甩進屋裡。
接著就站在屋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電腦的線怎麼接?
鍵盤怎麼接?
鼠標怎麼接?
網線插哪兒?
項西圍著電腦看了半天,沒敢動手隨便弄,他不懂,怕把這台就算是二手也花了五百塊才買回來的這屋裡最高級的電器給燒壞了。
可是給劉遠平打電話問,他又實在不好意思,像劉遠平他們這些學生,估計沒法想像還有同齡人連這些都不會吧……
“哎!”項西有些鬱悶地一屁一股坐在了床邊。
每次都這樣,興致勃勃地努力學習,覺得自己進步挺大的能融入這個世界了,正美呢,立馬就會一點兒防備沒有地竄出一件他弄不明白的事兒,來點兒不愉快地刺激。
最後他拿起了電話,撥了程博衍的號碼。
那邊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他看了看手機,下班時間早過了,程博衍今天也沒說要值班……在開車?
猶豫了一下,項西又撥了號。
這回響了兩聲之後有人接起了電話,沒等他出聲,那邊傳出來一個女聲:“程大夫有個急診手術,現在不能接電話,晚點給您回過去吧。”
“……哦!”項西嚇了一跳,趕緊衝電話點點頭。
掛了電話之後,項西對著電腦繼續發呆,實在發不下去了,他才站起來,去了樓下沙縣。
沙縣這個時間生意都挺好的,一直得過了八點人才會少一些,都是附近租房的人,學生,也有些做小生意的。
“拌麵,蒸餃。”項西跟老板說完之後,轉身想找個地兒坐著。
店裡都坐著人,門口的兩張小桌子旁邊還有張空著的凳子,他走了過去,用腳把凳子往旁邊勾了勾,正要坐下去的時候,有人推了他一把:“這兒有人!”
“誰啊?”項西看了看四周,沒有站著的了。
“一會兒就來了!”這人一臉不耐煩地說。
項西看了看,這桌就坐了仨人,看樣子是學生,倆男的,一個女的,占了五六張凳子,包,傘,袋子。
“我打個包就走,”項西把凳子勾到一邊坐了下去,“老板我那份給我打包吧。”
“好嘞!”老板應了一聲。
“我說了這兒有人你聽不見啊!”之前說話的那人站了起來,瞪著他。
“有人就把你們占的凳子收拾收拾,”項西慢條斯理地摸出根煙點上了叼著,“想睡覺回家睡去,在這兒占凳子拚床呢。”
“有你什麼事兒?我就占了怎麼著!你起來!”那人指著他就準備衝過來,另一個男的也站了起來。
坐著的女生一看,喊了一聲:“算了,乾什麼啊,就一張凳子!”
老板也趕緊跑了出來勸著。
項西站了起來,他不想惹事兒,從離開趙家窯那天起他就不想惹事兒了,差不多能忍的他都忍了。
那桌倆男的還罵罵咧咧的,項西有點兒煩躁,他討厭嘴碎的人,特彆是對方已經讓步還沒完沒了的。
拿著老板打好包的拌麵和餃子走出去的時候,他往那桌看了一眼,跟其中一個的目光對上了。
“看他一媽一什麼看?”那人眼睛一瞪。
“看你拚好床睡了沒,不夠再搶兩張去。”項西說完轉身拎著飯盒走了。
身後傳來了叫罵和那個女生的不耐煩地勸架聲,項西挺不爽地快步往回走著,傻一逼一。
在這兒待了一陣兒,身邊學生不少,他也發現了,不是什麼學生都跟劉遠平那樣,有些人上過學上過多少學也跟他以前認識的地痞流一氓們沒多大區彆。
要一定說區彆,那大概就是多數膽兒還不夠大。
這情形要擱趙家窯那幫人裡,早見血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他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程博衍。
“手術做完了?”他趕緊接了電話,本來挺煩躁的心情一下就跟小黑屋開了燈似的透過氣兒來了。
“嗯,現在在車上了,”程博衍說,“你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本來想問問你會不會弄電腦的,過兩天吧,你先回去休息。”項西笑笑。
“我天天都這樣,”程博衍聲音聽起來還挺一精一神的,“你那個八手電腦拿回來了?”
“二手,真沒八手。”項西嘿嘿笑了兩聲。
“你一會兒上路口等我吧,”程博衍說,“我大概二十分鐘差不多能到了。”
“你過來啊?”項西停了腳步,馬上轉身就往出走,“你不回家休息啊?不累嗎?”
“不累,習慣了,就算累也得過去啊,”程博衍笑著說,“要不你瞪著電腦用不上不得失眠啊?”
雖然程博衍說了還有二十分鐘才到,但掛了電話之後項西也沒把吃的放回家,直接往路口那邊去了。
路口很難得地亮著一盞路燈,估計是這兩天有人來修過,然後又被砸得碩果僅存了。
肚子有點兒餓,項西蹲在路邊,把蒸餃的飯盒打開了,邊吃邊往程博衍來的方向看著。
一盒餃子吃完的時候,他看到了程博衍的車開了過來。
他把飯盒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揮了一下手,想想又彎腰撿起了飯盒,正想拿到旁邊的垃圾箱扔掉的時候,從黑糊糊的小路那邊跑出來三個人。
跑在最前麵的那個衝到離他還有幾步的時候就蹦了起來,對著他就一腳踹了過來。
一操一。
要飛呢。
項西往旁邊閃開了,順手把飯盒對著這人的臉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