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芬見胡一亭自說自話,立刻明白他想回護這個女生,好讓這個女生溜走。
王慧芳定睛打量尚站在原地的童牧,見這女生實在美的不可方物,眉如遠山春黛、肌膚嬌柔勝雪、身段婀娜中帶著成熟,眼神中雖然帶著三分驚懼,卻堅定沉靜。
“果然是個禍水!曆來這般狐媚子樣的妖精,總是要把男學生們給勾引的五迷三道!”王慧芳想。
於是她立生厭惡之心:“小狐狸精!不許走!”
接著王慧芳氣勢洶洶地舉起手指著童牧,轉而又指向胡一亭和張百尺。
“誰都不許走!你們嚴重違反校紀校規!還想溜!”王慧芳嗓音變得尖利起來。
胡一亭眉頭微皺,斜跨一步擋在童牧身前,正對著王慧芳的手指:“老師,我們就是在學校錄幾首歌,然後到廣播室試聽一下,這有什麼不對?”
作為教導主任,五中的學生在王慧芳麵前一般都是戰戰兢兢的。
畢竟要是不犯了錯誤,哪個學生吃飽了去和教導主任打交道呢。
見胡一亭毫無懼色,口舌便給,王慧芳火大了:“你還敢狡辯!你叫胡一亭是吧?剛才是你和這個小狐狸精在廣播裡說那些不要臉的話吧?好你們這些小流氓,耍流氓耍到學校來了,還有沒有羞恥!”
聽王慧芳左一句小狐狸精,右一句小狐狸精的責罵,童牧胸口如被重錘打過一般,臉也慘白如紙,幾乎要站不穩。
當初她父親殺人事發後,社會上乃至親友、鄰裡,鋪天蓋地的罵她母親是個狐狸精,更有甚者當麵對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說:“看,這就是那小狐狸精,彆看長得天仙也似的,他媽可是個婊·子,正宗狐狸精,他爸……”
胡一亭雖然對童牧家庭情況蒙在鼓裡,可聽到這話也光火了。
“你怎麼罵人?你還教育工作者呢,嘴裡不乾不淨的!”
王慧芳見胡一亭當麵頂嘴,氣的把手指點的像電台發報,輪番戟指胡一亭和童牧,戳戳點點道“小流氓!小狐狸精!我說錯你們了嗎?跟我去教導處!有你們好果子吃!”
童牧轉過臉去,兩行清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見童牧落淚,胡一亭覺得心像被絞了一下,疼的胸口發悶。
他臉也紅了,頭發也豎了!
啪的一聲,他重重一把,拍掉麵前正在亂點的王慧芳手指頭,王慧芳手背上立刻起了道紅印。
接著胡一亭反過來指著王慧芳鼻子道:“你敢再罵一句試試!老子特麼大耳刮子抽你!”
王慧芳被胡一亭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氣得要發瘋。
到了這時,廣播還沒關。高三的學生們和校長王大恒也聽見了這番充滿火藥味的對話。
學生們議論紛紛,被王慧芬用校紀校規處理過的學生,尤其是男生,更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
“滅絕師太嘴巴真臭,人家談戀愛雖然違紀,但也不能罵人呀。”
“就是!不過要不怎麼叫滅絕師太呢,見一個滅一個,見一對滅一雙。”
“這對野鴛鴦也算是倒了黴,撞到滅絕師太手裡了,這下保準吃個處分。”
“你沒聽說嘛,初中的,處分又不進檔案,怕個毛。老子要是初中,直接乾他娘的。”
“你就是嘴炮,讓你年輕三年,初三時候你有這膽子?”
女生們也交頭接耳的議論:
“這個叫胡一亭的,真是個情種,放一般人身上,在王慧芳麵前,哪還敢還嘴,都嚇尿褲子了。”
“他一定是見不得王慧芳罵他的小情人,才挺身而出,真是太有男子氣概了啊!太帥了!”
“哈哈哈,你彆發花癡了,人家愛的可不是你。”
“真愛無畏!這個胡一亭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找男朋友就要找這樣的。”
“哈哈哈,你眼睛裡都要冒星星了。”
“去你的,我這是敬佩,實在太浪漫了!”
“現在的初中生真不得了啊。”
校長王大恒在廣播裡聽見王慧芳罵人,也是麵色尷尬,心中不悅。
沒想到接著就聽見胡一亭放混話,一時間,對胡一亭的觀感也大大下降。
“這個學生也太放肆了,必須處分!”王大恒想。
王慧芳被胡一亭打了手,情緒激動起來,上來一把抓住胡一亭襯衫襟口:“小流氓,你彆想跑!跟我去教導處!”
看來,胡一亭已經成功的把王慧芳的仇恨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走就走,你還能吃了我?”胡一亭畢竟二世為人,很快冷靜下來,完全不懼王慧芳的威脅。
王慧芳咬著牙,鬆開胡一亭的衣襟,對張百尺和童牧瞪著眼道:“你們兩也跟著來!一個都不許溜!”
胡一亭看王慧芳的瘋狂表情,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好漢做事好漢當之類的話,對著王慧芳這樣的人說出來,就太幼稚了。
張百尺在一開始有些慌,現在也冷靜下來,反而安慰童牧道:“童牧你彆怕,有我和胡一亭呢。”
胡一亭也對童牧鼓勵而又歉意的微笑,童牧已經擦乾眼淚,鎮定地對他點點頭。
於是胡一亭大大方方的走到錄音機前,取出磁帶,裝進衣服口袋。
王慧芳立刻道:“什麼東西?給我!”
“我的磁帶,憑什麼給你?你是警察嗎?”
王慧芳恨得牙癢癢,可拿胡一亭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心裡清楚,遇上這種混不吝的學生,校方除了給個紀律處分,還真是拿他沒彆的辦法。
接下來,三人被王慧芳押到教導處。
校長王大恒已經等在那裡。
對於在五中這樣的市重點中學,還能玩的這樣出格的學生,王大恒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