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拔尖,科技競賽獲獎,家庭氣氛融洽,身邊同學時不時就用廣播事件打趣他,男生們由衷的向他表示五體投地的敬仰,泡校花這種事,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至於在廣播室裡現場直播的談戀愛,更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現在全年級乃至全校的男生,都知道胡一亭這個名字,以為是五中近來最牛逼的談資。
這天放學,胡一亭又早早的跑去幼師樓下。
二人默默走出校門,一路上雖然沒有被圍觀,但走到哪裡,都能聽見竊竊的私語。
“看,那就是胡一亭。”
“就是那個初三情聖?靠!我的偶像啊!”
“你看你看,那兩位就是上次在廣播室現場直播的主兒。”
“哇,那女的好正點!”
“能泡到校花,換我也寧願吃個處分。”
胡一亭和童牧走出校門,一路向車站行去。
走了一段路後,童牧忽然在樹蔭下站住,悠悠道:“胡一亭,以後放學不要再來找我了。”
胡一亭沒回過味來,自顧自道:“童牧我跟你說,我尋思著,這個暑假去趟深圳,給我手裡的芯片設計圖找個下家。上次聊天你說得對,既然歌可以投稿,設計也一樣可以賣嘛。你說,等賺了錢,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童牧:“我不是這個意思。”
胡一亭:“嗯?”
童牧:“我們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胡一亭一個激靈:“哎?童牧,你,你這是什麼話啊?咱們不能因為家裡頭反對,你就……再說了,前一段時間,你不還說過,你愛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可你現在?”
童牧感到渾身冰涼,心像被掏空了似的,她痛苦地道:“是,我是說過,隻要你愛我,我永遠都是你的。”
胡一亭:“那你現在?”
童牧低下頭,轉過身去:“可是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胡一亭趕緊轉到童牧正麵,著急地問:“為什麼?”
童牧想起姑媽的責罵,心裡涼涼地道:“你不要問了,你還太小。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
說罷,童牧硬著心腸不去看胡一亭的臉,徑直走了。
胡一亭站在原地,懵了。
對於感情毫無經驗的他,此刻大腦木木的,一片空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打量人行道邊一根原木電線杆,那棕黑色老物發著油光、歲月斑駁,一頭生長在人行道邊,另一頭陽·具般高聳,直插進梧桐樹的葉冠,上麵貼滿帶著濃濃改革開放情調的性病廣告。
自從有一位老人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後,全國一二三線城市的電線杆一夜之間都被性病廣告和那些類似性病廣告的廣告占領,環衛工們見怪不怪,也懶得再費功夫撕去。這導致電線杆上的舊廣告乾枯泛黃、一碰即碎,新糊廣告紙繼續逢雨化膿、醒目如瘡,最終被陽光炙烤的枯黃乾脆、風化為齏粉。
胡一亭感到心痛極了,腦子也亂極了,兩眼睜得大大的,甚至湧起一種絕望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發生?……難道她之前都是騙我的?……對我沒有感情?……還是她看不起我了?……是因為那個有錢有勢的郭大鵬又去追她了嗎?……她為什麼突然不要跟我好了?……”
胡一亭胸口憋悶,感覺自己得找個目標分散注意力才不至於發了瘋,於是入神的讀起這些小廣告,1995年時小廣告的信息量已經很大,不再如過去那樣單調,除了性病,上麵還有文化宮和本地技校共同下海開辦的裁縫班,東郊影院上映新片,sc大熊貓來湖山動物園展覽三個月。
老中醫在廣告中聲嘶力竭地保證“一針見效”“無效退款”;裁縫班緊隨時代潮流喊著“為改革開放培養稀缺服裝加工人才”;西郊電影院的新片十年如一日的標著“少兒不宜”;湖山動物園在小廣告中悲情地呐喊號召全市各族人民救救這隻快餓死的熊貓,並一再暗示單獨花15元門票來看個新鮮絕對是值得銘記一生的超值消遣。廣告的文氣澎湃感情充沛,讓人懷疑來走穴的不是一隻熊貓而是筆者失散多年流落江湖賣藝的親爹。
胡一亭在林蔭下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吐,於是逃一般地從小廣告上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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