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晚飯回到家,白萍把童牧的衣服整理出來放進一個旅行箱,牽著著童牧的手就要出門。
胡一亭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媽,您這是乾嘛呀。”
白萍的眼神刻意躲閃兒子的目光:“我送童牧回家。”
胡一亭用商量的口吻試探道:“就不能讓童牧先住下嗎?等到開學,童牧就能住校了,我已經給她拿回了保送名額,下學期開學她就去師大宿舍住。”
白萍低著頭道:“怎麼說她姑姑都是法定監護人,留不留下,咱家做不了主。”
胡一亭不悅道:“您老人家彆打馬虎眼,童牧都領身份證了,住哪兒她自己說了算。”
說完,胡一亭近前來問童牧:“童牧你留下來吧?你就住我那屋,我睡沙發。”
胡一亭又轉身對白萍和胡延安道:“你們也彆擔心我功課,我都保送附中了,從現在起,一直睡到暑假結束都沒關係。”
胡延安板著臉:“胡一亭,你彆胡鬨,人童牧一大姑娘家,怎麼能住你屋?不合適。”
童牧一直望著胡一亭,這時柔聲道:“胡一亭你彆跟叔叔阿姨鬨,我肯定要回家住的,以後我會來看你的。”
胡一亭知道童牧這話口不對心,但眼下三個人都不支持自己,令他自己一時間不知要怎樣反駁。
他索性跑到門口站住,伸手一攔:“想走沒門,我在誰也彆想走。”
童牧走到胡一亭麵前:“讓開。”
“不讓。”胡一亭賭氣的望向一旁。
“你要這樣,我就再也不來了。”童牧威脅道:“我不信你能一直堵在這兒,隻要你一離開,我就走,再也不回來了。”
胡一亭怒目而視,見童牧眼觀鼻鼻觀心,麵孔冷冰冰不帶一絲表情。這令他又急又氣,一跺腳衝進自己屋裡,“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白萍帶著童牧下樓,打了輛車,把童牧送到了她姑姑家住的小區門口。
下車後,白萍堅持要把童牧送回家再走,童牧不得已,隻好與白萍一起來到姑姑家門口。
白萍的敲門聲剛落,裡麵就有人用很高的嗓門喝道:“誰呀!大半夜的!”
很快門就開了,童牧姑姑站在門口,見了童牧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啪”的一個耳光扇在了童牧臉上。
白萍一時措不及防沒能攔住童雯,等她回過神後氣的渾身發抖,一股業火騰騰地竄上心頭。
雖然在深圳和童牧同處的時間不長,但白萍已經在心裡暗暗認可了童牧的“準媳婦”地位,童牧個性舉止、外形才藝都讓白萍愛不釋手,以至於她已經開始逐漸將童牧當自己女兒來看待。
這次回湖山路上,白萍也想著,今後每個周末都要帶童牧回家吃飯,凡是以後要買衣服和買東西,隻要有胡一亭的一份,就也要有童牧的一份。
如今,童牧她姑姑見麵後二話不說,先動手掄了童牧一計耳光。這讓白萍覺得這一記耳光就如同打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在自己心上。
白萍快速拉過童牧保護到自己身後,憤怒地對童牧姑媽喊道:“你怎麼打人呢?你憑什麼打童牧!”
童雯高聲道:“你少管閒事!她是我侄女!是我童家的人!她不學好,我還不能管教了?”
童牧姑父葛軍這時候跑了出來,站在童雯身邊小聲勸道:“你彆嚷嚷,彆嚷嚷啊,鄰居聽了多不好。”
“誰不學好?誰不學好了!”白萍的聲音尖銳起來。
“童牧多好一個孩子,上回被你打的渾身是血!一開始我家胡一亭告訴我,我還不信,要不是我親眼見了她身上的疤,我都不敢相信有人能對個孩子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你說!你為什麼虐待孩子?好端端的都是人,你怎麼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眼看老公葛軍懦弱得不站在自己一邊,童雯被質問的有些窘迫起來:“我怎麼教育跟你沒關係!你少管閒事!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說著童雯就上來拉童牧的手,嘴裡怒喝道:“進去!”
白萍看到童牧被她姑媽一把拽住,往屋拖進去,立刻覺得自己胸口憋悶,幾乎喘不過氣來,胸膛起伏像要炸開似的,心臟病都快要被氣出來了。
白萍深吸一口氣,突然像瘋了一樣地衝上去,雙手一把推在童雯胸前,把她推了一個趔趄,不得不鬆開了童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