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青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是如此的不真實,像雪像霧像冰,在陽光下就會開始融化,她夢見自己和大學初戀男友重歸於好,激情迸發中,纏綿有如一人,這個夢是這般不真實,卻令她感覺那樣的真實,以至於她在沒醒來確認之前都不敢相信。
當她睜開眼醒來時,還沒來得及回味夢境,卻被枕邊那張英俊稚氣的臉龐嚇得魂不附體,如果不是她及時的捂住自己嘴巴,幾乎就要尖叫出聲。
“我昨晚乾了什麼?!天哪!天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邱小青你完了!”
邱小青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她渾身發抖,卻不敢叫醒身邊的胡一亭,她聽見自己心臟在狂跳,用手在被子下摸了又摸,發現自己身下濕噠噠的,和胡一亭一樣,都是一絲不掛!
邱小青嚇得呆了,等她回過神,連忙慌慌張張地將半躺在自己身上的胡一亭推開,鑽出被子,滿地找衣服穿。
顫抖著穿好衣服,邱小青傻愣愣地坐在床邊,望著胡一亭熟睡中的臉龐。
少年還在閉著眼睛熟睡,那稚嫩的眉目間充滿著征服後的滿足,英俊無倫!誘惑難擋!再次令邱小青心中湧起陣陣罪惡感。
“我完了!我要死了!邱小青你這個瘋子!你都乾了什麼!”
邱小青兩隻手忍不住地顫抖起來,見桌上酒瓶裡還有點底子,拿起就一口灌下。
喝了點酒,邱小青才鎮定下來,她抬腕看了看表,發現才早上五點半。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再冷靜,於是大著膽子上前掀起被子,拿起胡一亭的衣服就往他身上穿。
當胡一亭被折騰醒時,發現邱小青正在往他身上套一件短袖襯衫。
看見胡一亭睜開眼,邱小青顫抖著說了句:“你醒了。”
胡一亭舔了舔嘴唇,生澀地點了點頭。
邱小青放下胡一亭,坐回對麵床上:“穿上衣服,快到了。”
胡一亭趕緊撐起身子,低著頭,飛快地把襯衫扣子扣好。
“胡一亭,老師和你商量個事。”
胡一亭看見邱小青並著腿賢淑地坐在對麵,臉紅的像個小媳婦。
“邱老師,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昨晚我好像喝醉了。”胡一亭紅著臉道。
“嗯,老師也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到這裡,邱小青頓了頓道:“你千萬彆告訴彆人。”
“我一定保密,不會跟彆人說的。”
邱小青這才稍微安心地點了點頭,接著便有些神經質地從床邊跳了起來,飛一般收拾起桌子來。
幾分鐘不到,邱小青就把包廂收拾的像是從沒人住進來過一樣。
接下來兩人就這麼對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
列車停靠在北都站台,兩人默默下車,在站台上發現了舉著牌子的徽省駐京辦人員,紙板箱做的牌子非常簡陋,上麵隻寫了四個字“接胡一亭”。
負責接待的同誌叫張竹軒,小夥子很熱情,一路都在給兩人介紹北都的風土人情。邱小青卻一路悶聲不響,沒主動和胡一亭說過一句話。
95年,徽省大廈還未落成,駐京辦還在翠微中裡的胡同內。
車子從萬壽路拐進一個大院,院子三麵被三棟五層的小樓包圍著,院門口有武警站崗。
張竹軒領著胡邱二人進了南邊的招待所小樓,帶他們看了房間,給了鑰匙。
“按照日程,你們上午就在房間裡休息,也可以在附近走走,買買東西,但可彆走遠了。中午我會來叫你們,和其他抵京人員一起參加辦事處的招待午宴。”
胡一亭看著邱小青,見她開門進了房間就把門關上了。
無奈,他也隻好進了自己房間。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白色的浴巾,胡一亭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服躺在床上。
望著天花板,胡一亭想起了昨晚的香豔時光,想起那綢緞絲滑的肌膚,想起那溫軟如玉的山丘,想起那滾燙火熱的秘境,想起酒精和夏日混在一起的那種燥熱,想起車窗外的黑夜和黑夜中的燈火,那麼遙遠,卻又那麼溫暖……
小室裡的一夜瘋狂,黑夜般把他陷進去,激情過後的自責,又湖水般把他浮起來,他想起童牧的眼眸,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胡一亭逼著自己不要想太多,起身走出房間,敲響了隔壁邱小青的房門。
沒人應答,胡一亭一擰把手,門開了。
走進房間關上門,胡一亭才發現旁邊浴室裡水聲嘩嘩,邱小青在洗澡。
他剛想推門出去,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這時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