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亭跑得飛快,耳邊風聲呼呼,景物從眼旁高速掠過,他覺得自己像一隻野貓,穿越行人和占道經營的攤點時毫不費力,他又覺得自己像武俠書中的輕功高人,每次蹬地都能躥出老遠,整個人幾乎漂著一般貼地飛行。
重生以來胡一亭發育的比上輩子要更快更好,青春期男生的特征在他身上一個個地暴露出來。其中肌肉和骨骼的發育尤其明顯,在源源不斷的雄性激素澆灌下,甚至不需要額外的鍛煉,渾身上下各處肌肉就能像春天的草木般野蠻生長。
大街上的追逐還沒持續到三分鐘,蘇賢請來的兩個幫手和他自己都發現想要追上胡一亭已是無望,胡一亭就像一頭年輕的牡鹿穿行在叢林中一般強壯優雅,不費力就把他們落下好大一截。
蘇賢艱難地喘著粗氣,兩手反掐著自己的後腰:“怎麼辦?”
穿黑背心的青年滿臉冒著油汗,舔著嘴道:“你添100塊錢,我們幫你放學在校門口堵這小子,媽的,小雜種跑的倒快!”
穿白色鏤空漁網衫的青年一臉橫肉直跳:“晚上堵到他,打斷他腿。”
蘇賢心裡焦慮,一臉煩躁看了看胡一亭消失的方向,遠遠望見附中高大的教學樓寧靜地矗立在午後的陽光中。
“給,100。”蘇賢咬了咬牙便掏出錢包,數出100遞給二人。
“這事哥們一定幫你辦妥。”黑背心一把將錢揣進牛仔褲口袋。
……
胡一亭一溜煙地跑回了附中,他的腳步一刻也沒停下,即便身後已經沒人追趕。
汗水在九月不算太熱的陽光下從他的發際流下。淌進領口,把白襯衣的領子、前胸、後背全都滂濕了。
下午要一點半才開始上課。學生們在教室裡泛著困,精力特彆充沛的就會聚在一起閒聊八卦。從剛才的午餐說到今天的早飯和尚未開始的晚飯,然後開始聊起昨晚的電視劇,溫故而知新地預測接下來的情節發展,之後談談電影院和錄像廳裡正在放映的新片,然後再說說港台歌星的新專輯,整個聊天過程中,各種明星緋聞八卦穿插其中。男生們則比女生多一項談話內容,那就是意甲和nba,足球和籃球永遠是扯不完的話題。各種關公戰秦瓊的假設和推演足以令高中生們樂此不疲、浮想聯翩、滔滔不絕。
有些學生不堪忍受教室裡的嘈雜,索性寄情於校園,在草坪、花壇、樹林、走廊中放鬆自己。
胡一亭在教室門口走廊裡找到秦冰凝,談話依然圍繞上午的主題。
“幫我約了嗎?”胡一亭霸道地問。
“憑什麼你說我就得乾啊?你說說,你有什麼企圖?”
“我真的是希望能把他們兩個之間的誤會給消除,趁現在功課還不忙,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將來一定是段美好回憶。”
“你還挺細膩的嘛。”
“那你答應了?你放心,老來請客。我保證大夥不虛此行。”
秦冰凝笑了笑:“那我試試看,但我可不敢打包票。”
“你辦事我放心。”
“嗬嗬嗬。”秦冰凝笑聲清澈如銀鈴。
秦冰凝回到教室想了一下,從書包裡掏出一個中午沒吃掉的山竹,走到吳玲玲邊上:“吳玲玲。給你吃個山竹。”
“山竹是什麼呀?”吳玲玲挺驚訝的接過這稀罕水果,這年頭國內並不產這個,市場上的山竹都是從泰國空運進口的。而且也隻有一線大城市有賣,價錢很貴。
“我也不懂。我媽去外地開會帶回來的,你嘗嘗。”秦冰凝巧妙地拉近了與吳玲玲的距離。
對於班長秦冰凝的主動親近。吳玲玲心裡很高興,她接過這顆山竹用指甲試著剝皮:“是不是跟吃無花果似的?”
“你真聰明。”秦冰凝笑道。
通過原附中那批直升進高中部的老同學們的八卦閒聊,吳玲玲對秦冰凝的背景略有耳聞。
這女孩從北都轉學來湖山這樣的小地方,來了就直接進入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當班長,再聯係最近湖山市的領導班子變動情況,那麼即便是對小道消息不怎麼敏感的人,也能把關於秦冰凝的拚圖完成個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