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英特爾總裁格魯夫曾經提過,說他們去參觀日本廠商,發現日本東芝公司一個大樓裡擠了三千多人,一層基本上就一個大廳,裡麵一條條長桌鋪開,擠得密密麻麻全是研發人員,專門開發16k存儲器,二層又是一個這樣密密麻麻全是人的大廳,專門開發32k存儲器,三樓還是這樣布局,開發的是64k處理器,四樓據說是開發128k處理器的,禁止參觀。
格魯夫他們跟日本人一交流,才知道這幫亞洲工程師每天工作14個小時以上,有些人甚至一天乾16甚至18個小時,周末無休,公司也不給加班費,號稱是所有員工全部自願加班,其實誰敢說個不字啊,在日本社會,服從上級是天經地義的,而且一旦被解雇,日本沒有任何大公司會雇傭被解雇的人,尤其是因為拒絕加班被解雇的,更是沒有一家公司會用的。日本人把公司叫株式會社,你知道的吧?所以日本白領被稱為會社養的牲口,俗稱社畜!
反正這參觀交流的結果讓格魯夫很震撼,說這下完蛋了,存儲器技術已經爛大街了!而且日本企業剝削雇員的手段也是美國公司學不了的,學了就得被起訴!總之今後英特爾再也不能把80%的研發經費扔在這個隻能給公司提供10%利潤的行業裡了!得趕緊撤!結果他一回去就關了英特爾設在全美的六個內存工廠,全公司當年完成裁員35%的目標!”
童牧溫柔地坐在胡一亭身旁,靠著他道:“這人好果斷,也好無情,這麼多人下崗,讓他們的家人怎麼辦?”
“商業競爭的本質是資本逐利,資本永遠都是這麼殘酷無情。”胡一亭扔下書,摟著童牧靠在巴洛克風格的意式天鵝絨沙發裡,放鬆著緊繃了一天的身體,覺得脊背酸疼,頸椎發直。
“怪不得日本男人回家不乾活呢,是夠累的。”
“可不就是累麼,這種日本精英社畜晚上回到家,進門就隻說一句我回來了,然後就站在那裡等他老婆,日本老婆就趕緊一路小跑奔出來,跪在玄關幫老公脫鞋脫襪子換上拖鞋,然後去冰箱拿啤酒,開了放在老公手裡,這時候基本上男人已經倒在沙發上看電視了,然後老婆去放洗澡水,水放好通知老公去洗澡,然後給老公擦背,伺候完洗澡再伺候老公吃飯,全程除了吃飯用筷子,日本男人連手指頭都不碰一下家務活。”
童牧睜大眼睛,驚訝道:“那他家孩子呢?”
“孩子早跟她媽一起吃過了,指不定連作業都做好了已經睡了呢。日本男人是工作機器,日本全職主婦的工作就是把這台機器給保養好維護好,把孩子伺候好,隻要老公撐到退休那天沒死,領了退職金就是勝利。”
童牧掩口而笑,一雙大眼睛盯著胡一亭:“說的那麼難聽,你是不是想要我也像日本女人似的服侍你啊?讓你全力以赴的工作?”
胡一亭搖搖頭:“我還沒那麼忙,再說中國人都是雙職工家庭,哪來日本男人那種臭毛病。咱們要學就學好的,彆學日本那種封建糟粕。”
“什麼是好的啊?”
胡一亭摟住童牧,笑道:“好的就是我們這樣的,老公回來,先吃吃老婆的小腳,然後一起泡個澡。”
童牧笑的雙肩亂顫,一把推開胡一亭:“討厭,又瞎說,趕緊去洗澡吧。”
“水還沒滿呢,那浴缸水滿了會自動叫的,聽到嘟嘟嘟報警再去洗。”
胡一亭一邊說一邊抱起童牧白生生的小腳:“讓我聞聞看,今天去了哪兒了?”
童牧笑的快斷了氣,顫著手推開胡一亭道:“討厭,以後你把這毛病改了吧,羞死人了。”
說罷童牧起身坐到旁邊沙發上:“我今天去福州路浦海書城買了些書,又在樂器店買了把馬丁吉他,花了八千多,好久沒玩吉他了,我得重新拾起來,這下以後手邊沒鋼琴也有的玩了,就不會覺得無聊。”
胡一亭崇拜地望著童牧:“女神,收下我的膝蓋吧。”
童牧咯咯地笑著:“你彆亂動,我彈個曲子你聽。”
胡一亭靜靜地聽童牧彈吉他,覺得渾身疲勞消減了大半。
等浴缸水滿提醒聲響起,童牧才放下吉他:“去洗吧,洗完我們去吃飯,我中午在九樓華懋閣西餐廳吃的,經理說套餐優惠,我就點了牛扒套餐、還有乾酪意麵和草莓冰淇淋,味道真的都很好,量也好多,差點沒吃完,晚上你想吃西餐嗎?”
胡一亭脫著衣服往大浴室走:“西餐情調不錯,但我還想吃浦海本幫菜怎麼辦?這兩天吃的很順口。”
“那就吃本地菜,我要吃紅燒肉。”童牧一路收拾著胡一亭扔下的衣服,跟進了大浴室。
胡一亭眼珠一轉,猛然回身,一把將童牧扛在肩上,轉身輕輕放進盛滿熱水的浴缸。
童牧尖叫著入水,隨後跳了起來,瘋笑著要往外跑,胡一亭哪裡肯放,摟著她一起浸入超大的按摩浴缸中。
兩人在大浴室裡瘋鬨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洗完出來。
“我衣服全濕了,胡一亭你太討厭了,這都是新衣服,又要洗一遍。”
“放洗衣袋裡,酒店會乾洗的。”
“不用了,要另外花錢的。”
“彆傻了,你難道還去買洗衣皂啊,聽我的,乖。”
“都怪你!胡一亭你太能折騰了!以後不許這樣了!掉進水裡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
“你不也玩的挺開心的嗎?這可是老公留給你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後你一個人的時候回憶起來,想想也挺樂的不是嗎?”
“胡一亭你太討厭了!”童牧錘了胡一亭一拳。
“行行行,我討厭還不行嗎,咱們趕緊吃晚飯去吧,我可餓壞了。”
“嗯,老公我要吃紅燒肉。”
“我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