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開一場演唱會的錢還不夠住倆月的,胡一亭你是想說你已經是富裕階級了吧?”
“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
“那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童牧說著起身,取了一隻梭子蟹、幾隻明蝦、一個已經從中間刨開的龍蝦大鼇回來。
“老婆你吃這麼多不怕胖嗎?這都第三盤了。”
“又不是天天這麼吃,在這兒雖說沒法練功,壓腿總要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早上吃得多。”
“哈哈,親愛的多吃點,我喜歡看你跳舞。”
“嗯。”童牧甜甜一笑:“我也喜歡跳舞,孔總監說等回了深圳,要給我找個舞蹈老師,排練幾套演唱會上用的舞蹈動作,到時候還要找伴舞呢。”
“上次看你跳舞還是在文藝彙演,你現在還能像那時候做單腿的七周轉嗎?”
童牧掩口而笑,白了胡一亭一樣:“你說揮鞭轉啊?在學校我每天都去練功房,彆說七周,十七周也能轉,再多估計是站不住了,我大概真的有點廢了……我三歲被我媽逼著練的芭蕾,小學二年級做二位轉,輕輕鬆鬆的五十多圈下來了,揮鞭轉三十六圈也不覺得累,後來個子越高體重越大越沒勁,跟霜打了似的,有一次大拇指指甲斷裂出了好多血,我爸心疼極了,跟我媽吵了一架,說不許我再練了,我媽讓步了,說我胸再這麼大下去也不適合再練芭蕾了,今後就隻當作是跳著玩吧……反正就因為跳舞,我現在走路要不繃著點,就會外八字……”
童牧說完自己的“黑曆史”,臉突然一紅:“不許笑我。”
“我乾嘛笑你啊?親愛的你真厲害,我哪怕兩腿著地,轉三圈都暈。”
“咯咯咯咯……”童牧笑的花枝亂顫:“你眼睛盯著一點看就不暈了,下次我教你。”
“我不學,你這麼厲害,我學二十年也轉不過你。”
“咯咯咯……我算什麼,我媽才厲害呢,兩手叉腰也能轉二三十圈,以前是省芭的首席替補,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被打發到湖山文工團了。”
胡一亭見童牧提起她媽,明智的沒有接茬,知道這個話題一談下去,童牧每次最終都要鬱悶。
“給我吃口蝦。”胡一亭岔開話題。
於是童牧剝了一隻明蝦,拈著白生生的大蝦肉沾了些黃芥末醬,放進胡一亭嘴裡。
兩人邊聊邊吃,童牧很享受這裡的食物,還有餐廳裡的外國人們向她投來的欣賞目光和友好笑容,這裡有些外國人身邊還帶著年輕的中國女人,甚至有幾個熟悉的二流小明星的俏臉,童牧雖然不認識她們,也知道這些讓自己覺得眼熟的女人們一定是上過電視或者電影,她們望見童牧時表情複雜,眼中既有羨慕,也有不敢造次的尊重。所有渴望上流生活的女人都希望能找到一個像胡一亭這樣國產而又年輕的繩梯,但現實是這裡麵大部分人隻能找到些體毛濃鬱氣味也濃鬱的外國人,對方在國外有老婆孩子,年紀也足以當她們的父親甚至爺爺,獨在異鄉寂寞求伴才勾搭上她們,給她們開啟了一扇享受“上流生活”的大門,畢竟這年頭住五星級酒店對於這些女性來說,就是“上流生活”的標誌。
童牧問胡一亭:“我臉上是不是沾了奶油?”
胡一亭仔細打量,詫異道:“沒有。”
“那怎麼彆人都看我們。”
“你好看唄。”
“說真的,彆開玩笑,我覺得他們老看我們。”
“你不喜歡嗎?”
“這倒不是,就是不好意思再吃了。”
胡一亭摯愛地看著她,微笑道:“這個位置風景最好,是給總統套房的住戶預留的,曾經坐過各國總統啊首腦啊什麼的,我們就算不來吃也是空著的,既然來了人家總要看看住總統套的人長什麼樣子。”
“原來這樣啊?怪不得剛才餐廳經理這麼殷勤呢,我還想他怎麼彆人都不招呼,單給我們引座呢,那我剛才吃了那麼多是不是很丟人?”
“女人能吃說明勤快,是男人的福氣,你不是說這大鼇好吃嗎?我再給你端一盤回來,梭子蟹還要嗎?”
童牧笑顏綻放:“嗯,再拿一碟那個黃芥末醬,還有黑的那個什麼xo醬也來一碟。”
“遵命,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