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體作為室內乒乓球比賽場館,內部比賽場地稍呈長方形狀,觀眾席呈橢圓形包圍場地。
在03年工體改建之前,要在觀眾席上搭舞台很麻煩,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舞台設在場地中央,但這麼一來表演就沒了指向性,演員為了照顧360度的觀眾,要在台上團團轉,觀眾有一大半時間看的是演員的屁股。
當然中央舞台也有好處,觀眾可以全方位立體的看到自己喜歡的藝人,有充分的時間觀摩他們的背影,頗有些從後窗窺視的感覺。比如香港紅磡的演出場地,就是這種中央舞台設計,為了讓觀眾不至於失望,這種中央場地的演出一般要配很多舞蹈演員,穿著華麗奇特、性感裸露的服裝做各種熱舞,讓演員背後那部分觀眾不至於沒東西可看而覺得無聊。
所以一般正常情況下為了確保演出質量,演出方都會在場地一端搭建舞台,放棄橢圓形一個頂點到最近焦點之間的觀眾席,而在長方形比賽場地上放滿座位,補上舞台後方損失的座位。
這部分座位被用田字形走道分成四大塊,貴賓席就是最靠近舞台的兩大塊,一等票就是後麵兩塊和場館兩側觀眾席上最靠近舞台的座位。
此時雖距開場還有半個多小時,貴賓席已有七八成上座率,胡一亭蟄摸看去見到不少熟麵孔,於是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坐定之後,胡一亭望向舞台,看到中央放著長長一排嘉賓送來的花籃,其中既有袁魯麗、殷秀美、閻維聞、蔡明亮等前輩的祝福,也有在京甚至港台各路藝人大腕親自或者托人送來的禮節性表示。
坐在第一排,胡一亭眼尖看到花籃綬帶上寫的字,其中一個花籃居然是王菲送的。
“童牧現在名氣好大了呢。”胡一亭邊點頭邊自言自語。
想起之前章天書想收保護費,胡一亭隱隱有些擔心,問旁邊竇士誠:“不會有事吧?章天書那邊。”
竇士誠趕緊附耳道:“胡總放心,張海鷗之前托人給他打了招呼,結果他不樂意,說最少要拿一成,還說這是江湖規矩,結果被我治了一下,現在不吭聲了。”
胡一亭低頭不語,他知道竇士誠說的所謂“治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得讓他服,不管心裡服不服,嘴上一定要服。”
竇士誠壓低聲音:“換誰被打了懵棍,再綁到郊區剝光,從十三陵水庫上扔下去冬泳,都得消停下來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胡一亭忍不住覺得好笑:“他不會知道是誰乾的吧?”
竇士誠:“他們這種道上混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料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吳微、錢宗清他們都是老偵查兵,手重,那小子被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嗬嗬,我當警察這麼多年,見得黑道比他這輩子吃的米還多,這些人我最了解不過,出事就拿彆人擋刀子。當麵嘴上說義氣,背後抹臉賣兄弟,唯利是圖,欺軟怕硬,三百六十行裡最無恥。一進局子沒有不慫的,上點手段,連親爹媽都供出來。”
“行了,行了,你辦事我放心。”胡一亭聽得嘿嘿直樂,趕緊打斷,怕他說出更加不堪的東西來,老警察口中的上手段,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能放在台麵上說的。
他跟竇士誠雖然年齡差了好多,但相處久了之後,便有意氣相投之感,頗為佩服他做事乾淨利落,手段了得。比起來,重光安全部的張海鷗年紀輕輕卻像個小老頭,體製內的人就是不如下了海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