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一亭一時也編不出新聖經,可他上輩子網上看過一篇戲文,是網友看不慣基督教在國內到處搞地下傳教,家庭非法小教會遍布農村,從低層無知百姓手裡騙取什一稅,便以此作諷。
所謂什一稅,是指基督教規定,信教者必須每月把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上交教會,而農村地下家庭小教會一夜之間如傳銷組織般到處興起,根本上說就是一群未注冊的非法神棍大肆斂財,這隻會讓窮人更窮,增加社會不安定因素。
於是,胡一亭用網絡段子充當所謂新聖經,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西洋人把鴉片賣進中國,神說這財富是不義的,你們必遭惡報。
沒有人在意。
神安排義和團、紅燈照燒教堂,殺教士滅教民。
八國聯軍鎮壓了義和團,這行為觸怒神。
神要他們以十倍的血償還,就安排基督教世界英、法、德、俄、美在一戰、二戰中自相殘殺,讓他們最有活力的青年都倒在戰場上。其中總司令瓦德西的德國遭遇最慘。
神對愛迪生說:馬克沁是我選中的,你必遵從我,也無須問,隻引他至歐羅巴。
虔誠的愛迪生遵從了。
神又對馬克沁講:你為我成就了這功績,我便賜你樂園。你記得,要水冷,要帆布彈鏈,並且槍管短後座是好的。
馬克沁虔誠的記下了,條條遵照。他的後半生果然在神賜的樂園度過。
於是,歐洲人花了自己賺到的不義之財,購買凶器殺死了他們彼此的兒子。
神對鞋匠的兒子約瑟夫說:
“第比利斯東正教中學是不可信的,你要離開那裡,使用我賜予你的名,走我指引的道路。你將加冕為王,在你有生之年,無人能撼動你的權威,即便死後,他們見你之名也要心懷恐懼,隻因我站在你背後。”
他便由約瑟夫?維薩利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改名為——約瑟夫?維薩利奧諾維奇?斯大林。神的話語在他身上句句應驗了。
沙俄信東正教,日俄戰爭被信天照大神的日本打敗。
蘇聯信共產成為超級大國,解體後東正教回歸,沙皇封聖,國家淪為二流。
日本危害了神眷顧的中國。神便遣了仆人將他們的王城燒做齏粉。並且像摧毀索多瑪一般,一連毀掉兩座大城,什麼都沒留下。
神的仆人狂妄起來,也危害神眷顧的中國。神便施以詛咒,使他們空有強大的武器卻不能得勝,先後在兩個小國無功而返。這仆人便覺悟,遣了總統去中國。
蔣介石信佛教的時候叱吒大陸,篡權上位。信了基督教每況愈下,最終敗逃台灣,信到死再也沒回來。
張國燾信共產的時候位高權重,可另立中央。叛逃後啥也不信,淪為軍統小角色。老年後信基督教,中風,半身癱瘓,1979年12月份在寒冬中凍死養老院。
神行至韶山衝,對那個人說道:
“你要替我在暗夜中舉起火炬,把那些疲憊的人、迷惘的人、受苦受難的人,辛勞一生卻一無所得的人,都聚集到你的旗幟下麵。你們要走上我指引的光明大道,穿過幽暗的峽穀、湍急的河流、冰封的群山和泥濘的草地,即便衣衫襤褸,飽受饑寒卻不畏懼邪惡。饑寒困苦的人們尋到你便有希望,為富不仁、魚肉百姓之徒聽到你的名便心驚肉跳。”
“你要建立神的國度,國都便是北裂境之城。它即便沉淪、反複,最終還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這個人便行動起來。
他走進工人之中,熱情地讚頌他們:‘工’字上邊一橫代表天,下邊一橫代表地,中間一豎代表我們工人,我們工人就是這樣,頂天立地,自食其力!”、“從前是牛馬,現在要做人!”
工人便追隨他。
他走進農民之中,跑到那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鄉村中間去,夏天曬著酷熱的太陽,冬天冒著嚴寒的風雪,赤腳踩在泥裡,攙著農民的手,問他們痛苦些什麼,問他們要些什麼。
農民也跟他走。
工農的子弟們拿起武器,就成了士兵。
他們為改變生來不平等,注定做奴隸的命運而在紅旗下集結成軍,便叫做工農紅軍。
紅軍為工農而戰,工農支援紅軍。
這便是“工農兵”三位一體。
多年之後,這個人對人們說:
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不斷地工作,我們也會感動上帝的。這個上帝不是彆人,就是全中國的人民大眾。全國人民大眾一齊起來和我們一道挖這兩座山,有什麼挖不平呢?”
胡一亭背到這裡,偌大的書房裡靜悄悄的,吳光振驚奇地睜大雙眼,重新仔細打量眼前意氣風發的天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