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童牧到來,大家都很高興,洪家聰舉杯便要敬童牧的酒。
胡一亭手微微一攔:“彆喝。”笑道:“彆鬨,我陪你喝,哪有歌唱家喝酒的,嗓子毀了沒救。”
洪家聰愣了愣神,佩服道:“哈哈,胡總真疼未婚妻。”
胡部長笑道:“也有越喝酒唱的越好的,像那些草原上的歌手?還有滇南一些少數民族也這樣吧?喝酒唱的更歡。”
胡一亭毫不動搖:“那也不行,這種飯局我平時也能免則免,更彆說讓她參加。今天她怕我酒後開車,特意過來的。”
胡部長一愣,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頷首,表情平靜。跟他一起來的丁秘書立刻笑道:“胡總疼老婆,將來一定是好丈夫,這樣吧,以茶代酒,我敬歌唱家一杯。”
話說這份上,童牧笑著起身,端茶敬了丁秘書。
於是洪家聰也忙來湊熱鬨,接著是孫世偉等人,都舉了酒杯,童牧以茶代酒一一回敬。
胡一亭見丁秘書圓滑機靈,對他讚許一笑,丁秘書對他眨了眨眼,依舊低調微笑,一臉和氣。
吃著說著,將近三個小時酒席方散,胡一亭、康耀祥在樓下大門口禮貌送眾人離開後,長舒一口氣,覺得終於算下班了。
“胡總你們兩口子也早點回去。”
“行,老康你喝不少,竇士誠你送送,彆讓他開車。”
“好。”
胡一亭點點頭,坐上童牧的車離開。
白色桑塔納在長安街華燈夜色中緩緩向東行駛,童牧打開收音機,電台裡正播著她的歌,調了兩個台都是,於是索性關了。
“怎麼聽自己的歌還不好意思。”
“嗯,嗬嗬嗬,怪彆扭的。剛才,其實我能喝一點。”
“喝個屁。”胡一亭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態度不對,笑道:“我老婆麵子這麼不值錢啊,
“那不是你們公司客戶嗎?還有部長在。”
“那也不行。”
“我麵子這麼值錢啊?”
“那是啊!我舍不得。”
童牧側首嫵媚白了他一眼。
胡一亭歎道:“我跟你說我都不喜歡這種飯局,有這功夫,在家睡一覺都比接待強。”
“嗯,你是該多休息休息,彆太累了。”
“最近老覺時間不夠用,好多事我都能推就推了,像下個月馬來西亞的設備訂單簽約儀式,人家那邊副總統想讓我出席,你說我去了又能怎麼樣?這人活著,總不能老圍彆人轉吧?我這邊剛推了,那邊中國數學學會通知我得了沃爾夫數學獎,下個月要我去美國,我想著五月份日程表排的滿滿的,這還要去一趟應酬拿獎,可畢竟是代表中國數學家為國爭光,非去不可,要不然數學學會那邊交代不過去。中科院那邊還有教育部和外交部對這事也很重視,過兩天中科院還有個集體研討會,要我參加,大概是預演一下,也問問我去了說什麼,大概吧,反正都是事……”
童牧側首一笑:“你放心去吧,彆擔心我,前麵演唱會孔總監都安排的挺好。”
“嗯……你陪我一起去吧,有空嗎?”
“那個沃爾夫數學獎?”
“嗯。”
“我去合適嗎?叫爸媽去吧?我倆都沒領證。”
“嗨!這種獎哪有帶爹媽去的啊?我這年紀,還不得被人誤會,當成沒斷奶的書呆子。”
“咯咯,我看你就是沒斷奶。”童牧剛笑著說完臉就紅了。
胡一亭樂了,笑道:“隨你怎麼說,我定了,就這麼著,你跟我去。”
“那我明兒跟孔總監說說,演唱會時間跟你對接一下。”
“唉,對接……如今連我老婆的時間都不自由了……那要時間衝突,你就不去了?”
“你想我去呀?”
“怎麼,你不想去?”
“我當然想去,這次沒跟你去香港,我都後悔了。”
“怎麼了?去香港有什麼難的,這麼近。”
“那你不帶我去。”
“咦,你都學會不講道理了,我記得之前問過你去不去吧?”
“沒有。”
“沒有嗎?”
“你就問我要帶什麼東西。”
“那你想去就直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