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笑笑,道:“你還挺在意。”
“那是,俺們農村人就喜歡多生孩子多種樹,依靠勤勞發家致富,多種樹不敢說,多生孩子我還有點把握,可千萬彆因為這次耽誤事兒。
您瞅我媳婦這俊俏,可不能便宜了彆人。”
大夫嘿嘿一樂:“放心,出院後適量運動,避免久坐久臥,一年內彆搬重物,之後一切如常。”
又補充道:“而且你又年輕,恢複不用擔心。”
說完他看向旁邊童牧,低聲道:“能幫我簽個名嗎?我女兒特喜歡你,每張專輯都買。”
童牧點頭答應:“回頭我再送您幾張專輯。”
醫生又叮囑身邊護士幾句,轉身剛要出病房,臨走又想起來,囑咐童牧:“那個......他這幾天不能......不能那個......要節製,你知道吧......記住,節製。”
童牧粉麵通紅,憋著一肚子火送了醫生走出病房,立刻轉身站在門口嚴肅道:“你要再胡鬨我就......”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胡一亭疼的額角滲汗,立刻跌跌撞撞跑到床邊:“疼嗎?我找醫生開點止疼片?”
“不用......不用......是藥三分毒......啊啊啊......想起身跟醫生揮手告彆來著......喔......臥槽剛剛......一動......疼死我了......喔......喔......”
“彆亂動啦!你要氣死我啊!”
“嗯,那我亂說話你彆怪我。”
“我沒怪你......你是不是說話轉移注意力就不疼了?那你繼續說吧。”
“不是,我根本不疼。”
“嗬嗬。”
“哎哎哎,你彆走,疼疼疼啊。”
童牧收回佯動離開的姿態,坐在床頭握緊胡一亭的手。胡一亭覺得童牧的手溫暖暄軟,像小時候母親牽著自己一般。他閉上自己那張嘴,安靜望著童牧雙眸,猜測其中擔憂的程度,是普通擔心還是很擔心還是非常擔心還是手足無措的擔心,胡一亭心裡沒把握,隨即覺得這種揣測頗為惡意,與菜場裡買肉時挑肥揀瘦有一比。而童牧絕美的容顏現在被自己每天重複端詳,已不複剛開始那樣驚豔,好像久處芳蘭之室不聞其香,但從未有所謂“若隻如初見”的遺憾,此刻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溫婉和擔憂令胡一亭想把臉埋進主人的胸膛撒會嬌。
因為腰疼,胡一亭的實乾精神缺少了實力支撐,於是就這麼看著,忘了時間流動,不知過了多久,
“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明兒把我筆記本電腦拿來。”
童牧嗯了一聲。
“再買些報紙雜誌,要有美女封麵的那種,局部真理越多越好。”
童牧明白胡一亭在說圍城,那裡麵把裸露比喻為真理,因真理也是***,局部裸露就是局部真理。她咬唇忍笑,應了聲:“嗯哼。”
“牙刷牙膏毛巾襪子內褲還有......套子也帶一盒來。”
“嗯......什麼套......”待童牧反應過來,再次麵紅耳赤,“好好說話,你不還想入黨嗎,照這趨勢你得入國民黨**派。”
胡一亭笑著又想了想:“彆告訴媽。”
童牧這次沒嗯,低聲道:“你睡會兒,要疼就叫醫生,我得回去一趟。”
這時胡一亭疲倦湧上來,闔目欲睡,彌留之際感到童牧手從他手裡緩緩抽走,隻留掌心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