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監獄裡的情書(三)(1 / 2)

思念的力量……幾乎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咒。

讓主角攻孫東允有些神.魂.顛.倒。

也許是因為杜林的表弟空降到了刑偵大隊裡,把那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名字,又直白扯了上去——

浮出水麵,就像是從深海中拉扯出來的船錨。

攪的人心神不安。

這一夜他沒睡好。

窗外傳來的泠泠雨聲,就像是在心頭打著旋。

讓他覺得格外煩躁。

他在夢裡又夢到了那個男人……在幾乎混沌的光影之中,他看到杜林穿著一身單薄的襯衫。

仿佛是回到了校園之中。

襯衫將他的身形襯得修長而又挺拔。

再配上他那禁欲淡漠的俊美臉龐……

隻讓人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衝動。

想把那襯衫,硬生生扯歪領口。

孫東允在刑警學校籃球架的下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

帶著一種渴慕的神色。

直到他看到導師,慢慢撐著傘來到杜林的旁邊。

語氣溫和地說,“太陽很大,杜林……到我的身邊來。”

光影將導師俊雅的麵容,模糊成溫柔的神色。

男人事業有成。

不僅僅在上省的刑.偵大隊裡擔任犯.罪顧問的職位,甚至還在國家情報局擔任高位。

肩章上的星級,能和省局局長平起平坐。

一個小小的,犯罪顧問的職位,就仿佛是春日裡閒暇時招貓逗鼠的消.遣。

孫東允眼睜睜看著杜林走到了傘下。

被男人親密的挽著肩膀,低低的笑著,在耳畔邊細語著。

就像是一對再親密不過的情侶。

“不要跟他走……”

混.沌的話語,從嘴唇之中溢出。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叨著那幾個字。

將嘴唇都抿出濃重的血.色。

“不要跟他走!”

他是個連環殺.人犯的操控者。

他和你在一起,平日裡對你的好,不過是一場饒有興致的遊戲。

你被他牽連……到現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

甚至被警局都打上了“辦事不力,道德有瑕”的臟.汙名號。

杜林,彆跟他走啊——

那一聲又一聲從牙間擠出來的呼喊……到最後還是沒有被那個人聽見。

夢裡,他們頭也不回的離開。

慢慢走到了虛無的縫隙。

孫東允想要追上他。

卻發現腳底下警校的青石板地麵,像是盤旋凹陷的沼澤,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脫身。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親密消失。

緊接著,孫東允在夢裡夢到的情景又發生了扭曲的變化。

他聽到的,是淩淩的水聲。

一滴又一滴——

還浸.潤著刺鼻的血.腥味。

孫東允眨了眨眼,遲疑的轉過頭。

便看到自己在夢中身處在一片寬闊無垠的河水的岸邊——

冰涼的水浸.沒了他的小腿。

他低下頭,便看見他心心念念的青年,緊閉著眼睫。

那原本美麗紅潤,帶著生機和活力誘人親.wen.的嘴唇……此時此刻就像是乾枯了的玫瑰。

黑亮柔順的頭發,和冰冷的血水混雜在一起。

纖長秀美的脖頸處,有一道明晃晃的口子。

“救救我……孫東允。”

“我在上省水滴湖的湖邊,我好痛,救救我。”

一股麻木到極點的疼痛從心頭蔓延。

孫東允幾乎是顫抖著跪在了冰冷的湖邊。

——杜林……

——杜林……

——彆死啊,求求你。

他伸手想要撫摸上青年秀美的臉頰……卻猛然之間撲了個空。

…………

“杜林——”

主角攻孫東允猛然睜開了眼睛。

急促的呼吸帶著慌亂的情緒。

還好,這隻是一場夢。

他在心頭胡亂的想到。

就算真的是那一方犯.罪.組織狗急跳牆的報複……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

隻是失蹤,隻是金蟬脫殼的詐.死,拜托了。

你那麼聰明,求求你,一定要活著。

…………

思緒有些打著結,那張粗獷英俊的臉龐上,漆黑的眼圈尤為分明。

都是昨晚讓人心煩意亂,分外不安的夢境帶來的。

他開著車趕到了刑偵大隊。

辦公室內,人沒到幾個。

除了杜林的表弟範思遙。

他一大清早就捏著一份複印的卷宗,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觀摩。

孫東允隻是瞥了一眼,就從那牛皮紙的封麵上看出是數年前211特大連環割.喉殺.人案件的相關卷宗。

他伸手,將卷宗按下,聲音冷漠的說道。

“彆告訴我,你和你哥的感情很差……”

“他失蹤了那麼多年,想了解他的方式和我們差不多,僅僅通過這一份漏洞百出,明顯被人篡.改過的卷宗?!”

座位上的青年緩緩抬起了頭。

他和杜林生的有5分相似。

微微上揚的健氣狗狗眼和微卷的棕毛,透出陽光開朗的氣質。

和杜林身上淡漠迷人,如同鬆雪氣息一般的香味完全不同。

這是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第一次方麵。

按照原劇情,這應該是一次一見鐘情,玩白月光替身的好戲。

但主角攻孫東允看著那雙眼,不知為什麼心頭猛然升騰起的是一種濃濃的厭惡感。

就仿佛碰到了宿命之中的情敵。

在深.淵之中蔓延的……想要把那他心心念念的青年拖下深海,為所yu.為的陰暗存在。

這種抵觸的痕跡太濃了。

……而且也來得莫名其妙。

孫東允俊朗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趁著對方指節停滯的關頭,坐在座位上的陽光青年,將那份卷宗重新抽了回來。

語氣有些古怪。

眼裡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紅光。

主角受範思遙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和我哥的感情當然很好。”

“我是為了他報考警校的……他對我而言,就像是宿命的指引。”

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舌尖輕輕向上抵著。

尾音帶著幾分.mian.的意味。

完全不像是親表弟念叨著表哥時的神態……

很快,小金毛的神色恢複了正常人的沮喪。

就像是按照既定的程序,麻痹他人的角色扮演。

“杜林哥失蹤的這幾年,音訊全無。就算我是他僅剩下的親人……短信、電話、郵件……他也沒有嘗試過聯係我,一次也沒有。”

“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卷宗。

“所以我那時就想著,如果畢業了,能夠成為一名警察,來到哥哥曾經工作過的隊伍。”

“說不定我和他之間有著心靈感應,能夠發現什麼你們沒有察覺的蛛絲馬跡。”

對方話語裡吐露的情緒和杜林的關係太過親密,讓孫東允本能感覺到了一絲不舒服。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那你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嗎?”

“沒有。”

範思遙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神情沮喪而又無力。

聽到這句回複,孫東允煩躁得簡直想把桌上的鍵盤直接拍在他的腦門上。

淨說廢話。

越看越不順眼。

簡直想把這小子直截了當的從刑偵大隊踢出去——

而就在此時,辦公室內的緊急電話猛然響起!

小刑警麵色蒼白而又焦急的推門而入。

“不好了!隊長!割.喉連環模仿者的作案邀請函又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而且他預告的時間是,一分鐘之後!上省的水滴湖湖岸邊的旅遊大巴!”

——水滴湖岸邊……

這個夢裡曾經紛雜湧來的信息,和小刑警話裡吐出來的內容幾乎重疊。

讓主角攻孫東允的心猛然顫了顫。

——難道說之前那個夢……不是假的?是一種預告?

——他還活著嗎?

………………

外頭正是洶湧的風雨。

一輛輛警車呼嘯著朝上省的水滴湖畔駛去。

那兒的位置有些偏,風景不錯,岸邊種了一排又一排的垂柳。

但在這樣狂.暴的風雨之中,草木被吹得紛亂,瘋狂搖.擺的柳條就像是一根根泛著倒.刺的bian.子。

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適合踏青的天氣。

一條條黃線封鎖著。

刑偵大隊隊長猛然踩下了刹車。

沒有人發現,以往總是一臉痞相,拿著槍.幾乎敢赤.膊和亡.命.之.徒比比誰的腦袋硬的孫東允,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幾分顫抖。

“隊長……你怎麼了?”

旁邊的小刑警不安的發問著。

“沒什麼。”孫東允深吸口氣。

他怕夢境照進現實。

啪嗒一聲,迅速下車,將車門重重關上。

主角攻孫東允冷著張俊臉,聽著旁邊的小刑警具體介紹著那份作案通知函——

“這座旅遊大巴來自蘇省,牌照是蘇a03765,車上的乘客從今天上午就開始失聯了。”

“但大家都沒有在意,隻以為是暴風雨導致信號出了問題。”

“沒有想到……竟然是被那位連環割.喉殺.人犯挾.持了。”

孫東允的腳步微微停了停,那素來穩健的聲音有了一絲的如弓.弩般的鈍意。

“車上的人,全死了?”

旁邊的小刑警沉默了許久……才發出了一聲嗯的聲音。

“一個都不剩,同樣是被10毫米深的刀口抹了脖子。”

“當地的法醫經過初步鑒定,是同一把刀。”

外頭如柱的暴雨打在了人的臉頰上。

由於走得過急,沒拿傘遮擋,竟然產生了一絲刀割般的疼痛感。

小刑警的聲音在風雨之中聽的都讓人覺得不太真切……

“和數年前特大連環割.喉案件,杜先生追查出的犯罪嫌.疑人——梁顧問所用的那把刀,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梁顧問,就是他們導師的姓氏。

——梁瑞坤。

——一個曾經在警局裡位高權重,和杜林有過特殊關係的男人。

雨下的像是更大了幾分。

淅淅瀝瀝的,讓人耳膜都有些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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