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表情,春綠麵色僵了僵,低下頭掩飾般的開始擦桌子。
打從這天起,隻要她出門,就能聽到一些話語。
“小將軍什麼樣的人,隻要聽說了這個,定然會拋棄她,看她到時候還怎麼得意。”
“咦~彆看了,仔細臟了眼睛,等小將軍不要她,看大夫人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就是,整天狐媚狐媚的,沒個正行。”
“誰像她一樣,那腰束的細細的,走起路來扭啊扭的,就她生了個圓圓的屁股,旁人都沒長一樣。”
“你彆說,還真好看。”
“是啊,想長她那樣,被人罵也願意。”
“彆看了,到時候被小將軍退婚了,那就是與大夫人無用,到時候咱去摸摸看,到底有什麼區彆。”
……
絮絮的說話聲,說什麼的都有。
“咳。”花漵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來到眾人跟前,笑眯眯的問:“都在說什麼呐?”
幾個圍著玩的小丫頭嚇的臉都白了,采了一堆的花在玩,把花一扔,撒丫子就跑。
看著她們匆匆離去的背影,花漵方才端著的笑容,瞬間放了下來。
她撒出去一把金瓜子,才查出來個苗頭,所有的線索指向,都有意思極了。
到了正院,大夫人正在聽管事的回話。
見她來,便含笑叫管事們先出去,這才溫聲道:“怎的了?”
花漵溫柔的坐下,輕聲將發生的事,一一都給說了,半晌才輕笑著道:“這事兒查出來了,隻是有些不好說,得叫您過目。”
大夫人掌管侯府,每日淨手的事很多,聽個話頭,她就知道話音了。
“春綠,跪下!”
大夫人麵色冷厲的看著她,見她小臉發白,這才皺著眉問:“你爹娘求的恩典,你就是這麼糟蹋的?”
春綠不願意認,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所言者眾多,如何就是我說的了?”
花漵慢條斯理的給大夫人捏著肩,沒說話,而大夫人顯然也有些不願意搭理,喝了
口茶,運運氣,這才冷笑著道:“我且不處理你,隻這賣身契,要給你家姑娘,端看她如何處置了。”
這樣以來,豈不是生殺奪於,都在對方手裡握著。
春綠臉色煞白,她這一次回來,又是到小院裡頭伺候,確實心有不甘,想要鬨騰出來點事來。
最根本的解決法子,就是將花漵給拉下來,沒了這個主子,她自然能到其他主子跟前伺候。
就算是去大公子、二公子屋裡頭伺候,這勝過伺候這麼一個人。
正說著,就聽外頭丫鬟傳:“段公子來請安。”
大夫人含笑看了花漵一眼,打趣道:“這哪裡是來請安呀。”
這分明是來看人。
花漵手下的力道頓了頓,抿著薄唇,羞赧開口:“您彆打趣我了。”
春綠看著她們跟沒事人似得,不由得呆住,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她的設想中,應該是姑娘的身份暴露,小將軍震怒非常,當時就把貴妾給撤了,而她也能借著這事,好生的換一個好主子。
花漵若能自戕,就是很好的結局。
春綠萬萬不能接受,竟這麼不痛不癢的,對方著實沒受到什麼傷害。
聽到小將軍來,她心裡千轉百回,覺得希望又來了,畢竟這樣的事,是個男人就受不了。
好好的美嬌娘,變成這樣的玩意兒,叫誰誰受得了。
小將軍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定然也是無法忍受的,到時候不要她了,她沒用了,大夫人自然不會罰她。
春綠眼神希翼的看著門口。
小將軍長身玉立,一襲暗紅的紗袍,攏著袖子,款步而來,他生的高大,又是武將,縱然瞧著儒雅,但也頂天立地跟標杆一樣。
他生的俊美如玉,翩翩君子。
平日裡待人極和氣,眼神清正平和,叫人心生好感。
春綠想,這樣好的人品,定然是看不上花漵的,畢竟她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又是那地方來的。
“淩兒,快進來坐。”大夫人一臉慈愛的招呼著。
段雲淩長腿一邁,大踏步來到她跟前,笑著請安:“請姑母安。”說著坐在一旁,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在侍立在一旁的花漵身上。
眾人登時都屏息凝神,等著最後的審判。
對於花漵這樣身份的人,不管小將軍是留是退是降,都在情理之中。
春綠卻一心盼著,她這人被棄了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