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見她哭,動作溫柔卻又堅定,將她那淚珠,弄出更多來。
看著她眼淚滾滾而下,流過染上嫣紅色澤的臉頰,太子便用指尖絞著她唇舌,淺聲道:“乖,彆哭。”
說的是彆哭的話,做的卻是弄哭人的事。
花漵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封鬱大掌一抹,便濕了滿手。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這眼淚,雙臂撐在她身前,啞著嗓道:“你的眼淚,是甜的。”
封鬱流過許多血,但從未流過淚。
“嗝。”花漵哭著哭著,被他弄懵了,怔怔的呆了一下,哭著罵道:“旁人心裡難受死了,你反倒覺得好玩。”
她惡向膽邊生,桃花眼中生出瀲灩波光,檀唇大張,雪白的貝齒咬在他肩頭,死死的咬住,甚至還磨了磨後槽牙。
封鬱被她咬的嘶了一聲,修長的指節捏著她下巴,剛要用力,見她眼神中帶出些微的惶恐驚懼來,太子的大掌便又轉了方向,蓋在她眼睛上。
當視線被遮擋,口唇間的血腥味便愈加清晰。
花漵心裡發狠的咬下去,直到血意彌漫,仍舊不願意鬆口,她前世的時候,就是被他大掌掐死,熟悉的大掌離她的脖頸,就隻有一點點距離,好像轉瞬間,就會重新掐上她脖頸。
再次致她於死地。
她流著淚,一雙春水桃花的眼眸春情彌漫,偏偏又如璀璨星光,晶燦滾燙的讓太子大掌重新又覆上她眼眸。
封鬱漫不經心的想,他幼時養過一隻貓,可惜被人瞧見了,後來——他們發了瘋的弄那貓,又是剝皮又是熱水燙,什麼樣的損招都用上了。
那貓沒有力氣,便哼哼唧唧弱兮兮的叫,被欺負的狠了,便死命的咬著那胳膊。
像極了此時的花漵。
絕望又無力,偏不肯認命,用自己不怎麼鋒利的牙齒、爪子來攻擊。
封鬱感覺到疼。
他轉過臉,直接捏住她下頜,迫使她張開嘴,這才抽身離開。
毫不在意肩頭流血的牙印,他直接披上中衣,雙臂伸開示意她過來穿。
花漵彆開臉,當沒看到。
方才還弄的她哭,這會兒又叫他伺候著洗漱穿衣,美得他。
封鬱呼吸
一滯,見她方才哭的鼻頭紅紅,嫵媚嬌甜,狹長的眉眼壓了壓,到底沒說什麼,隻喚高達進來伺候。
“滾!”花漵氣急,一頂軟枕扔在高達身上,她這會兒尚且衣衫散亂,哪裡能叫旁的男人進來。
“滾出去。”她氣的又想掉眼淚。
封鬱回眸看了一眼她圓潤白皙的肩頭,薄唇緊抿,抓著衣裳自己出去了。
等他走了,花漵擦了擦眼淚,接著繡自己的嫁衣,左右她守宮砂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三天,僅僅三天罷了。
等最後一針彆下,她用牙齒咬斷繡線,登時高興起來,展開仔細看了看,覺得無一處不精致,好看極了。
“您這真是巧思,用絹紗做成花瓣,來代替一針一針的繡,瞧著漂亮,又極剩時間。”
“再佐以金絲銀線,絡子珠寶,瞧著彩秀輝煌好看的緊。”
錦屏誇了又誇,不禁嘖嘖稱奇。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想著若是來不及,到時候便直接買成衣,雖然寒酸了點,好在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