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太子的小通房 李詩情 13933 字 6個月前

直到此時,她已經什麼都明白過來。

她捂著胸口,覺得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有人這般厲害,將死局盤活。

花漵雙眸亮晶晶的望著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連當壚賣酒都想好了,最後卻沒有她實施的餘地。

想起他如今做了新皇,那她呢,將她弄進宮來,她的身份不尷不尬的,又算什麼。

當生死危機解除的時候,她就開始操心彆的,比如說,她現在的情形,到底該怎麼辦。

她的身份,連原先的太子都夠不上,更彆提新皇。

花漵歎了口氣,為自己命運多舛而歎氣。

每一次看似有轉機的時候,都會來一個更大的危機,簡直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額……”她一開口,對上封鬱清淩淩的眼神,想說的話,登時頓在喉頭。

封鬱拉著她,在金鑾殿前駐足。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站在金鑾殿前,接受百官和命婦朝拜。

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

封鬱卻姿態嫻熟,他習慣了百官朝拜,習慣了眾人匍匐在他腳下,對他露出敬怕的眼神。

為了走這一步,他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數也數不清。

“你想要什麼位份?”封鬱隨口問。

花漵:……

這也能隨口說的不成。

“貴妃吧。”她獅子大開口。

左右她不能封後,那麼這貴妃也是極好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也不能忤逆她。

封鬱擰起劍眉:“就這。”簡直沒有一點理想。

“那就貴妃吧。”他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太子妃的眼神不禁亮了起來,她作為京中貴女,仰慕她的人,不知凡幾,她覺得自己夫婿必然是其中一個。

要不然怎麼會容忍她如此作威作福。

她以前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天生高人一等,故而封鬱活該捧著她。

然而現在想想他的心機和手段,又覺得,必然是愛慘了她,要不然哪裡容得下她整日裡胡鬨。

她抬起頭,明豔的臉龐上滿是希翼。

眾人心中也是這麼想的,這些年來,太子妃做過無數錯事,卻從未受過懲罰。

太子對太子妃的縱容,有目共睹。

這新皇登基,後位空虛,這樣的情況下,原先的太子妃,絕對有可能。

眾人眼神在太子妃和板上釘釘的貴妃之間巡弋,不知道這二人誰贏誰輸。

若論相貌,自然是貴妃更勝一籌。

但太子妃出自名門世家,又有原先如日中天的鄭貴妃……想到鄭貴妃之後,眾人又覺得,這鄭氏斷然沒有任何可能了。

誰會容忍一個仇人呢。

一切的並不確定性,讓眾人心中覺得特彆刺激。

花漵也覺得刺激。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封鬱,等著他的決策。

眾人也是如此,鄭貴妃也是如此。

她在後宮徜徉十餘載,已經不能接受不好的結果,若是鄭氏女能做皇後,那麼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極好的存在。

最起碼能夠將跌入穀底的鄭家拉出來。

到底在宮中浮沉十餘載,她不露分毫。

花漵瞧著眾人神色,覺得很有意思。沒一會兒就覺得累,昨晚上吃斷頭飯吃太多,簡直就吃到特彆飽。

這會兒腿還酸著,立的久了,更是有些抖。

她暗示性的掐了掐他的手,示意他,她有些累了。

封鬱今天心情很好,瞧見她麵露疲色,便直接叫宮女帶著她下去休息。

宮女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往哪裡帶。

花漵隨口道:“就未央宮吧。”未央宮是帝王寢宮,她一張口就要去,宮女便更加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封鬱點頭,默認了。

然而這麼一來,眾人心中震驚,都在打聽,這突然冒出來的貴妃,是打從哪裡來的姑娘。

竟然在新皇麵前如此自如,而新皇也是如此的放縱她。

眾人心中掂量,將這位貴妃的地位狠狠的往上提了提。

花漵倒沒什麼感覺,昨天晚上想著自己都要死了,睡也沒睡好,這會兒困的頭都是懵的。

她往被窩裡一窩,轉眼就睡著了,宮女看著她這睡覺的速度,心中就豔羨的緊,隻有被偏愛的人,才會這麼的有恃無恐。

等花漵睡醒之後,太陽火辣辣的照耀著,她有點餓了。

看著那圓溜溜的黃太陽,她覺得特彆像是煎雞蛋。

“弄點飯菜吃。”她隨口道。

錦屏候在一旁,在皇宮裡頭,她有些拘謹,聞言條件反射的去看那個宮女。

正說著就聽花漵又道:“封鬱呢,他吃了沒?”

她說的隨意,周圍的宮人,卻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敢叫新皇名字,簡直膽大的不像話,光是聽一聽,就覺得自己腦袋不穩,有些晃悠悠的,立馬要掉下來似得。

正說著,就聽見腳步聲響起。

花漵一瞧,是封鬱過來了,她登時眼前一亮,興衝衝的撲他懷裡,軟乎乎的撒嬌:“餓了餓了,要吃飯。”

她這一年覺得他太子位被廢,相當放肆,如今放肆習慣了,一時改不了。

見剛站起來的宮人又撲通撲通的跪下去,就覺得沒意思。

“不吃了。”她隨口道。

怪沒意思的。

這麼說著,她顧著臉頰要從他身上下來,還沒動作,就被封鬱摟住腰,淡淡道:“擺膳。”

他話一出口,未央宮的眾人,登時都運作起來,有條不紊的開始。

看著流水般的膳食運了進來,花漵瞧著那色香味俱全的樣子,不禁笑了。

她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封鬱,縱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眼中的渴望,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坐。”他吩咐一聲。

就見花漵毫不客氣的坐下,高高興興的開始用膳。

估摸著是餓狠了,她吃的很是香甜,瞧著她這般,他心情也好上些許,跟著多用了幾口。

等花漵吃完,見滿桌一百多道菜,擺的遠的菜品,她根本沒瞧見是什麼。

不由得好奇的立起來,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每一次都要吃這麼多嗎?”她問。

封鬱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唇角,低聲回:“不是。”確實不是,他以前的時候,一道都吃不來,更彆提一次吃這麼多了。

這是新皇第一頓膳食,可不是緊著來。

等膳食撤下去之後,封鬱又要去忙,花漵登時有些懵,她該做什麼。

還不等她開口,就聽封鬱道:“將後宮整頓一下。”

花漵:……

她絞了絞手指,側眸望過來,呆呆問:“那……”“怎麼安置?”

“先帝後妃儘數都送去佛堂,為新皇祭祀。”封鬱一邊走一邊回。

花漵想了想,還是問道:“那您的妻妾呢?”她來安置,怕是有些不妥。

“沒有。”他回。

原本有一個太子妃,先前兩人崩了,他這妻妾滿打滿算隻有她一人。

聽到他這麼說,花漵一臉恍恍惚惚,去處置後宮人員了。

等她到的時候,以鄭貴妃打頭,眼眸中的光亮,儘數都暗淡下來。

不得不說,在她們心裡,來的是她,就代表著毫無轉圜的餘地。

但她在後宮侵淫十餘載,哪裡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拿捏住的,她側眸望過來,冷笑道:“行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焉能不知。”

說著她從人後揪出一個人。

花漵看了一眼,慢悠悠的笑:“不知前鄭貴妃這是何意?”

鄭貴妃心中一噎,卻仍舊笑吟吟道:“瞧瞧這是誰?”

花漵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梨姐兒。”

這姑娘後來被送入宮了,她聽了風聲,卻並沒有辦法。

這就是劉府四小姐,生的膽怯秀氣,素日裡不怎麼出頭,隻隨大流,卻不曾想,今兒會被推出來。

花漵抬了抬下頜,慢聲道:“過來。”

到底和劉府有一份情誼在,她想著能揪出來一個是一個,左右是一句話的事。

“本宮身邊缺一個暖床的伴兒,瞧著梨姐兒麵善,就她了。”她隨口道。

鄭貴妃哪裡會輕易放人,她冷笑一聲,側眸望過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了。

花漵卻不吃她這一套,和封鬱是仇人,就斷沒再起伏的道理。

“皇上說了,先帝後妃對先帝一片誠心,故而自請去佛堂祈福。”她慢悠悠的說著,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對的時候,便讓一眾侍衛入內。

那刀柄從刀鞘中抽出來一截,露出來寒光閃閃的刀刃來。

威脅十足。

她這一招,還是跟封鬱學的,高達當初就是這麼威脅她的。

在生死麵前,果然進佛堂就變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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