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都是真神對我的懲罰,是我該承受的,因為......我親手害死了我另一個孩子。”
“他是對的,所有人都是對的,是我錯了,所以我要接受懲罰,懲罰我接受這痛苦,懲罰我不能為我的孩子複仇......”
她自顧自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哀泣,即使從始至終她的聽眾都沒有過一絲回應,她也仍舊在說著。
隨著時間流逝,君臨夏眼中的耐心已經消失殆儘,她收回了落在布簾上的目光,抱緊懷中的孩子,轉身便欲下樓去。
但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一直念念叨叨的粗嘎聲音突然斷了,詭異的安靜令君臨夏心生警惕。
她停了下來。
眼前的樓梯口似乎還是原來的模樣,又似乎已經發生了改變。
看著蜿蜒而下的階梯,不安的感覺漸漸扼住了君臨夏的心。她站在原地,開始回想之前被自己漏掉的細節。
想著想著,卻想不出什麼有用信息,好似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似的,明明還是一樣的樓梯一樣的台階,她怎麼就會覺得不對勁呢?
難不成是神經太過緊繃,產生了幻覺嗎?
等等!幻覺!
黑眸頓時一肅,一直被忽略的一個細節浮現出來,看著眼前這個樓梯,君臨夏笑了,眼神中卻是一片冰冷。
簾後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一絲絲急促的呼吸傳入了君臨夏的耳中,打破了當前的寂靜。
左手邊是個櫥櫃,碗碟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麵,君臨夏眉眼微垂,假意做了一個往前走的動作,中途卻突然回轉,伸手抓了三個碟子往樓梯處甩了過去。
三個碟子順著特殊的軌道,分左中右三個方向飛去,按照碟子的易碎程度,這一甩出去,不用一秒鐘便能聽見碎裂聲。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樓道裡隻響起了兩道碎裂聲,而本該落在中間的碟子卻猶如泥牛入海,沒能泛起絲毫漣漪。
懷中的君皓都看得一愣,有心想問這是為什麼,可沒敢冒然出聲。
簾子後的人又開口了,說出的話沒頭沒腦,氣息卻是虛弱了許多。
此時已經知曉她說話隻是為了布置這些幻覺而做的乾擾,君臨夏直接閉了聽覺,隻當是王八念經,反正她不聽。
很顯然,簾子後的老女人在樓道裡設置了些什麼,但她本人還敢留在簾後,這就說明殺了她或者是傷了她都不能解決問題。
屋內也沒有大窗,隻有一扇僅容得下小貓小狗進出大小的采光點,想要出去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砸牆,要麼走樓梯,很顯然,前者不實際,後者此時危機重重。
簾後的老女人似乎都已經預見了君臨夏母子倆的下場,在母子二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無聲的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嘴上遺憾的說著沒能為孩子報仇,其實全都是假的!
君臨夏也不覺得意外,隻是眼前這個幻境著實讓她驚訝了一把。
說實話,要不是她剛剛第六感突然發作,還有簾內那個老女人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她都不會察覺到麵前的樓梯有問題。
對於精神力已經超過了十五級,且本身就是陣法大成者的她來說,這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