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是知道鸚鵡的,聽聞好好教養,便能讓鸚鵡開口說人話,不過她也隻是聽人這樣說,卻還沒親眼見過會說人話的鸚鵡。
她也好奇的緊,索性便點了點頭:“那便接回來瞧瞧吧。”
待杏芽侍候她穿好衣裙,她便坐上了候在殿外的步輦,說起來做皇後就是這點好——出行都有車接車送。
林瑟瑟是個性子懶的,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趴著絕對不站著,反正就是懶到家了。
雖說她今日已是起了個大早,但等她到慈寧宮時,已經有嬪妃陪著太後說起話來了。
皇帝登基不算太久,後宮的嬪妃也不太多,能夠格給太後請安的,更是少之又少。
還未進殿門,林瑟瑟便聽到一道嬌俏的笑聲:“太後娘娘覺得如何,可是比湯婆子趁手些?”
太後剛要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率先掃到了林瑟瑟的身上,她愣了一愣,麵上的笑容淡了兩分。
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殿外的不速之客,她微微蹙眉,下一瞬神色便又恢複了正常:“原來是姐姐來了,臣妾給姐姐請安。”
這一聲姐姐叫的十分親切,行的萬福禮也很標準,倒叫林瑟瑟有些慚愧——她壓根不知道麵前這人是誰。
這事實在不怪她,誰叫司命神君筆下的所有女主和女配,都長成一副鵝蛋臉、柳葉眉、尖尖鼻子,櫻桃唇的模樣。
都像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總之美就完事了,讓她想分辨也有心無力。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麵帶微笑:“妹妹快起身。”
說罷,林瑟瑟又朝著太後福了福身子:“臣妾參見太後娘娘,娘娘長樂無極。”
太後微微頷首,算作回應,隨後便麵色冷淡的轉過頭去,擺明了一副不待見她的樣子。
雖然太後態度冷淡,那宮裝女子卻十分熱情:“姐姐來的正好,快瞧一瞧臣妾剛發明出來的暖手寶。”
說著,女子便將一個能插手的熱水袋,塞進了林瑟瑟的手中。
這下林瑟瑟知道這女子是誰了,原來是金手指巨粗的穿越女,本文最牛X的瑪麗蘇女主——純妃。
純妃長相清麗,身材卻是凹凸有致,放在民間便是天生尤物,不過在晉國的後宮,她卻也隻能算是中等姿色,比起林瑟瑟是差遠了。
但架不住純妃洗頭用飄柔,就是那麼自信,連貌若天仙的原主,也隻配給純妃當踮腳炮灰。
林瑟瑟很有當炮灰的自覺,所以當她看到兩塊破布縫成的熱水袋時,連忙用土包子沒見過世麵的眼神折射出震撼的光彩:“暖手寶?妹妹真是心靈手巧,瞧這精巧的繡工,這麵布上繡的,想必就是比翼雙飛的鴛鴦鳥吧?”
純妃愣了愣,指著繡麵上那一雙遊在水中,擁有長脖子的大鳥:“這是天鵝。”
林瑟瑟:“……哦,本宮第一次見識到五彩斑斕的白天鵝,真是像極了鴛鴦,煞是好看。”
慈寧宮一下安靜了下來,許是尷尬的氣氛溢到了太後身旁,太後捏了捏眉骨:“內務府要重新入畫,午時有一批江南來的布匹,你們去挑一挑,做套新衣裳來。”
晉國侍寢並不單單隻是翻牌子,因為皇帝日理萬機,總是記不住後宮美人的模樣,這便導致有很多美人被雪藏,不利於後宮的雨露均沾。
於是太上皇想了一個好主意,給後宮嬪妃都畫一幅畫像,掛至暖閣之內,這樣便能根據畫像來挑選心儀的侍寢對象了。
因為每年嬪妃的長相都會變化,所以畫像是逐年一更替,算一算日子,也該請畫師給後宮嬪妃們入畫了。
此時距離午時還早,林瑟瑟從慈寧宮離去後,回去補了一覺,待醒過來時,杏芽已經將虎皮鸚鵡帶回來了。
杏芽將虎皮鸚鵡從金絲籠中取出,放至一根棲木而上,隻見杏芽拿指尖逗弄鸚鵡一番,嘴裡念道:“九千歲駕到。”
虎皮鸚鵡的眼珠轉了轉,精巧的小嘴張合:“九千歲吉祥——”
它的聲音尖細,聽得林瑟瑟好奇心大作:“它還會說什麼?”
杏芽搖頭:“馴養鸚鵡的公公道,暫時隻教會這一句。”
林瑟瑟試著逗弄鸚鵡,嘴裡一遍遍的念著:“九千歲福如東海。”
鸚鵡依舊隻叫“九千歲吉祥”。
林瑟瑟又道:“九千歲壽比南山。”
鸚鵡還是自顧自的叫著“九千歲吉祥。”
林瑟瑟有些惱了,一巴掌扇在鸚鵡頭上:“吉祥你媽個巴子!”
杏芽:“……”
林瑟瑟扇完之後,才自知失言,她輕咳兩聲,正要說話,殿外卻傳來劉袤尖細的嗓音:“九千歲駕到——”
她心中一驚,也不知司徒聲現在來坤寧宮做什麼,正準備出去迎接,司徒聲卻已經從殿外走了進來。
司徒聲是想來告訴她一聲,隻要她彆再作妖,好好幫他找出那封密信,昨日她所求之事,他便算是應下了。
他剛想說話,卻瞧見棲木上的那隻虎皮鸚鵡,頓時來了興趣:“這是鸚鵡?”
林瑟瑟連忙點頭:“這是妹妹給哥哥準備的誕辰禮。”
司徒聲瞥了一眼那綠毛鸚鵡:“它會說話?”
林瑟瑟一聽這話,像是討好似的,學著杏芽的樣子,逗弄了兩下鸚鵡:“九千歲駕到。”
鸚鵡沒有反應。
林瑟瑟耐著性子又道:“九千歲福如東海。”
鸚鵡還是沒有反應。
她略顯尷尬,像是提醒一般:“九千歲吉祥。”
鸚鵡拍著翅膀,尖聲叫道:“吉祥你媽個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