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個皇後(2 / 2)

皇帝抿住薄唇,望著林瑟瑟的眸光軟了幾分:“皇後今日受驚,賞金十兩,銀百兩,螺子黛一斛,血燕窩十匣,汴梁綠翠菊一盆……”

他每道出一個賞賜,純妃和元嬪的臉便白上一分,那螺子黛十分珍貴,是波斯國的名產,一顆便要十金,乃是皇上前幾日應下要賞賜給純妃的。

至於那血燕窩和汴梁綠翠菊則是魏國的朝貢,昨日剛進貢來,也是有價無市的珍稀物什,本是要賞給元嬪的。

待皇帝將賞賜說道最後,純妃已是將指甲嵌進了掌心肉裡,元嬪雙眸紅通通的,麵色也羞紅難耐。

林瑟瑟倒是沒什麼反應,她自然沒那麼好心替她們解圍,隻是因為她還沒搞明白純妃到底怎麼回事,為了不影響後續劇情,所以才給皇帝一個台階下。

純妃今日的行為十分古怪,跟原文中頭頂聖母光環的小白蓮女主簡直判若兩人,不禁讓林瑟瑟有些懷疑,莫非純妃的身體是被旁人奪舍了去。

待林瑟瑟謝過賞賜後,她命人扶住小腿打顫的杏芽,便與皇帝告辭,回了坤寧宮。

皇帝本以為她會受寵若驚,誰料她絲毫沒有歡喜之色,甚至麵無波瀾,仿佛受賞賜的人不是她一般。

他望著她漸漸遠去的纖弱背影,心臟像是被貓爪子勾了一下,難耐的很。

林瑟瑟安撫好杏芽,便將殿門閂好,確定過寢殿內無人後,才小心翼翼走至衣櫃牆角,一手撥開牆上的字畫,一手將藏匿在字畫磚石後的兩本天書拿了出來。

這兩本天書就是《真千金歸來之盛世寵妃》的謄抄本了,因為字數太多了,便被分為上下兩冊。

之前林瑟瑟隻大概掃了一遍上冊,下冊卻是還沒來得及看。

上冊裡還算爽文,寫的是純妃歸來後,如何與原主鬥智鬥勇,在成為所有男性生物心頭的白月光後,純妃與皇帝相互傾心愛慕,日日寵幸恩澤,純妃在結尾處懷上龍嗣,原主也自食惡果在冷宮被賜死。

原本到這裡就結束了,但偏偏司命神君酷愛狗血,於是就有了下冊裡的愛恨糾葛。

在九千歲的刻意引導下,純妃發現自己並不是鎮國公的血脈,而是李氏和太上皇酒後的產物,算起來她還是皇帝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純妃雖然是現代穿越過去的,但她也不能接受這種畸形的愛戀,她將皇帝拒之門外,本想好好冷靜一下,翌日才知皇帝被拒後去喝悶酒,酒後不慎寵幸了殿中侍候的宮女。

她心痛如絞,果斷一碗打胎藥下肚,將腹中的龍嗣流掉了。

皇帝大怒,待她被打入冷宮,人人都往她頭上踩一腳,愛慕她的備胎男就看不下去了,幫她假死出了宮。

皇帝起先悲痛欲絕,在發現純妃假死後又勃然大怒,命人四處尋找純妃,待兩人再次相見時,純妃已經改頭換麵,成了燕國皇室走失多年的嫡長公主。

燕國兵馬強盛,皇帝奈何不了燕國,純妃又記恨皇帝絕情,兩人便愛恨糾葛虐了幾十萬字,終於到了大結局,純妃發現,原來皇帝並不是太上皇的親生血脈,而是太後與太醫通奸之後生下的野種。

純妃終於解開心結,選擇隱瞞真相、放下過去,幫助皇帝出兵鏟除九千歲,次年燕國與晉國聯姻,純妃以燕國嫡長公主的身份出嫁,快快樂樂的和皇帝HE了。

林瑟瑟恨不得為司命神君拍案叫絕,這種鬼斧神工的狗血劇情,虧神君能想的出來。

在她曆時兩天一夜,險些熬到猝死才終於看完全文後,她隻想怒吼一聲:賠我眼睛!

林瑟瑟不知過了多久,才將那些夾著綿滑細膩的狗屎劇情消化掉,她認真思考之後,覺得純妃被奪舍的可能性實在很大。

她甚至有些懷疑,原主這兩次被陷害,都與純妃有所關聯。

安神枕中的藏紅花是純妃發現的,劉廣也是與純妃殿中的宮女對食私通,難道劇情突然被改變軌跡,都是因為純妃?

林瑟瑟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劉廣。

聽杏芽說,皇帝還未處決劉廣,如今劉廣被關押在地牢之中,每日受酷刑折磨,生不如死。

她想去見見劉廣,說不準能問出什麼。

但地牢並不是誰想進就進的,而且為了避嫌,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去地牢召見劉廣。

怎樣才能見到劉廣,又不讓人發現她見過劉廣呢?

不出意外的,林瑟瑟眼前閃過了她那個神通廣大的哥哥——入宮前長著長方形微褶大象腿plus雞兒的太監頭頭。

一回憶起他想割了她的舌頭,她就恨不得此生不與他往來,可悲哀的是,她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吃喝拉撒,她事事離不開他。

林瑟瑟糾結許久,終是決定為了完成任務犧牲自我,趁著天黑夜高,悄無聲息的從坤寧宮後門溜走,朝著齋宮走去。

而與此同時,太監頭頭正眉頭緊蹙的盯著榻上突然多出來的女子,他名義上的寵妾——玉姬。

她躺在他熏了檀木香的錦褥上,身著蟬翼薄衫,化著精致妝容的小臉微抬,癡癡的望著他的麵容。

他剛沐浴過,浸濕的黑發散在身後,凝出的露水順著發梢向下流淌,微微揚起的下顎線輪廓清晰,殷紅的薄唇襯的皮膚毫無血色,冷白的猶如死人。

直到他將掐絲鎏金麵具重新覆在麵上,玉姬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眸中帶著淡淡的疏離,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不躲不避,嗓音略顯散漫敷衍:“你來做什麼?”

玉姬輕笑一聲,似是不經意的揚起纖白的脖頸兒,傾側著修長筆直的雙腿:“您覺得呢,千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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