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司徒聲腰間的錦囊,裡頭裝的全是各種折磨人的毒.藥,原文中他便曾用那囊中的藥物折磨過原主,原主差點沒死在他手裡。
幸好她反應快,將今日之事顛倒了一番,隻道是皇帝先被元嬪叫走,她為了挽回顏麵,才讓杏芽去內務府取月事帶,對外裝出來□□的樣子。
許是因為受了驚嚇,近兩日又淋過雨,翌日起榻時,她不光真的來了□□,還染上了風寒。
她頭昏腦漲的,鼻子也堵塞不通氣,小腹疼痛不止,卻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嚇得杏芽連忙去請來了太醫。
待太醫開了藥方離去,不知她染上風寒的消息,怎麼又傳進了皇帝的耳朵裡,皇帝雖沒空來親自看她,卻讓禦膳房熬了藥膳送來,算是彌補昨晚的不告而彆。
或許是因她生病的緣故,司徒聲沒再來坤寧宮找她麻煩,她在榻上靜養了兩日,食療大補過後,麵色倒是紅潤了不少。
第三日,林瑟瑟一清早便從榻上爬了起來,梳妝完畢後,坐上了前往保和殿的步輦,
今日是九千歲的生辰,誕辰宴便設在保和殿,宴請諸官臣婦,後宮妃嬪,以及附屬國的各國使者。
宴會是午時起,此時天色尚早,不過巳時左右,保和殿外便已經陸陸續續出現官員外臣們的身影了。
林瑟瑟登上雲龍石雕的禦石路,在杏芽的攙扶下,緩緩步入保和殿,在太監的高呼下,殿內的大臣妃嬪們紛紛對她行禮:“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微微頷首,算是回禮,接著在宮婢的引導下,朝著高位處走去。
皇後的坐席,設在皇帝坐席的東側,也就是皇帝的右手邊。
待她坐定後,她目光環繞殿內一周,下方坐著許多陌生的身影,除卻後宮的嬪妃和景寧公主嬴非非,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
純妃比她來的更早,正在和一對中年夫婦說笑,她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那對夫婦應該就是鎮國公夫婦二人了。
林瑟瑟一點都不喜歡他們,她瞧見鎮國公對待純妃的那熱乎勁,隻覺得十分可笑。
原主不是真千金,純妃又何嘗是?
不過是李氏和太上皇的酒後產物,鎮國公頭頂綠的都已經能養一窩小肥羊了。
若是說起來,純妃倒是和皇帝十分相配,皇帝是太後和宮中太醫偷歡得來的,兩人都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許是純妃察覺到了林瑟瑟的目光,她微微側過身子,朝著林瑟瑟回望過去。
純妃抿唇一笑,她覺得這皇後,似乎和前世有些不大一樣了。
她重生了,一睜眼便回到了她十八歲剛入宮時。
上輩子她與皇上分分合合,曆經千難萬險才走到一起,這輩子她再也不想經曆那些痛苦和誤會。
她必須要鏟除皇後,隻有皇後消失了,她才可以安心的代替皇後,成為燕國的嫡長公主。
是了,皇後的親生父母,其實並不是鄉野村夫,而是燕國身份尊貴的皇帝與皇後夫婦兩人。
當初帝後二人還是燕國的太子和太子妃,受人迫害逃至晉國避難,太子妃生產後不久,便有殺手追來,他們逃跑時不慎將她遺失在外。
好在產婆將她們掉包時,連帶著將皇後脖子上的玉佩,一同掉包給了她。
她後來便是憑著那玉佩認親,才在燕國有了一席之地。
皇後不死,她心中實在難安。
純妃笑容淺淺,她再也不是當初穿越來純真無知的小姑娘了,這後宮便是屍骨成堆,你死我活,怪不得她心狠手辣,要怪便怪皇後自己命中無福。
她斂住笑意,眸中掛上擔憂之色,對著鎮國公道:“皇後娘娘那日對女兒說,父親對不住她,她早晚要將父親加注在她身上的,都十倍奉還給我們……父親,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鎮國公麵色一凝,眉頭緊皺:“她真是這樣說的?”
純妃點頭:“女兒十分疑惑,父親疼愛皇後十幾載,怎麼皇後卻說父親對不住她?”
鎮國公沉默不語,心中卻有些慌亂。
當初皇後未入宮前的名聲,都是毀在他手中,不光如此,在她身份被揭穿後,他與夫人險些將她置於死地,還打殺了她的乳母,她定然是恨極了他。
他本抱著僥幸心理,認為皇後入宮後,便會忘卻前塵往事,一心撲在皇帝身上。
誰料皇後不光記仇,還念著如何報複他,看來不能再任由她繼續下去了,這禍害還是該早日鏟除,他方能心安。
隻是,他要如何才能避開九千歲的耳目,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斬草除根?
正思索著,耳邊便傳來純妃笑吟吟的嗓音:“對了父親,再過十日,皇上便要去南山狩獵,屆時女兒會跟隨皇後一同前往,聽聞那山上有猛獸,父親狩獵時,可要當心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