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聲音又輕又細,似是蚊子叫般低不可聞,但司徒聲還是聽清楚了從她嘴裡吐出來了那兩個字。
——枸杞。
枸杞,狗起,好一個狗起。
司徒聲眉骨微動,抬起漆黑的雙瞳,唇邊的笑意淺淺,不帶一絲溫度:“妹妹還真是聰明絕頂,一下就猜對了呢。”
林瑟瑟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拿著出題紙的小太監,似乎是向小太監求證。
小太監在某人猶如死亡射線的深淵凝視下,小雞啄米般點著頭:“是,是,皇後娘娘猜對了。”
先有九千歲開口稱是,便是看到真實答案的官員大臣們,也無人敢出聲辯駁,將一招指鹿為馬用的駕輕就熟。
皇帝倒是想說,可還未開口,手臂便被純妃抓住了,他垂首望向純妃,卻見純妃輕蹙眉頭,帶著懇求的目光搖了搖頭。
他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跳動,眼角無意間瞥見司徒聲陰鷙的眸色,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雖不知皇後是如何想的,但她當眾隱喻那閹人是狗,怕是將那閹人得罪狠了。
皇後今日定是要慘了,他何必再火上澆油。
這樣想著,皇帝便閉上了嘴,略帶同情的垂下了眸。
顯而易見,在場的眾人都是這樣想的,唯有陸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林瑟瑟。
嘖,竟然沒有血濺當場,倒是令人有些不可思議。
阿聲向來不懂憐香惜玉,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不計其數,瞧起來,他這個義妹,好像是個例外呢。
林瑟瑟見陸想看過來,哪裡知道他心裡想的是這些,見他麵帶溫笑的,還以為他是在讚賞她。
她對著陸想回以一笑,吹彈可破的肌膚宛若剝殼的嫩雞蛋,唇畔漩起一對梨渦,如沐春風,似酒沉醉,令陸想久久不得回神。
他想,他似乎知道阿聲對她寬恕的原因了。
接下來,在九千歲一次次的指鹿為馬中,林瑟瑟他們隊成功贏得了這場遊戲。
林瑟瑟沒想到自己一猜一個準,麵上雖未表現出什麼,心中卻是有些小雀躍。
眾人紛紛歸位,她卻忍不住上前,找到司徒聲奉承道:“多虧了哥哥才能贏。”
司徒聲垂眸低笑:“是啊,多虧了我。”
五種草藥,愣是一個都沒猜對,她和他之間彆說默契了,腦回路始終就不在一條線上,還不及那未見過麵的臣子家眷們猜對的多。
他想,這可能也是一種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