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她麵前已經造了幾大盆的肉餡,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她將煮漏了的鹹湯圓都分給了禦膳房的下人,而後端著其中一碗還算完整的,裝進了食盒之中。
這種慘不忍睹的食物,她自然不會送去她心上人麵前丟份兒,她準備給皇帝送去,順便套一套她男神的寶貝被藏在了哪裡。
之前她一直消極怠工,就是怕幫他找到了寶貝,屆時他就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如今她是一點都不怕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任務劇情什麼的都是浮雲,隻有她男神的寶貝最重要。
當林瑟瑟挎著食盒站在養心殿外,等著太監通報的功夫,好巧不巧的遇見同樣來送吃食的純妃。
純妃依舊是一身素衣,打扮的像是要去奔喪一樣,她麵上不著脂粉,發髻上也隻是樸素的彆了一支白玉簪子。
林瑟瑟瞧見她素麵朝天的模樣,忍不住蹙起眉頭:“純妃妹妹,可是內務府不守規矩,苛待了你?”
純妃麵上的笑容略僵,心中卻翻了個大白眼,穿越指南第一條,穿著打扮要樸素簡單,男人看慣了花枝招展的女子,瞧見她這樣另類的便會覺得眼前一亮。
她自然不會將吸引皇上的秘訣告訴彆的女人,隻是笑著回道:“娘娘說笑了,臣妾不喜鋪張浪費,便愛簡樸一些。”
林瑟瑟正想說些什麼,太監便從養心殿裡疾步走了出來:“娘娘久等,皇上讓娘娘進殿去。”
話音落下,太監才發覺,純妃也來了。
純妃已經連著來了三日,皇上便用各種理由推脫不見了三日,沒想到純妃如此有恒心,今日竟是又來了。
太監有些無奈,上前一步:“純妃娘娘,皇上舊疾複發,又國事忙碌,怕是沒功夫見您,不如您等上一等,過些日子再來。”
純妃攥著食盒的手指掐進木頭中,麵色微微有些泛白,皇上願意見皇後,卻連著拒見她三日,說的倒是好聽,分明就是不想見她罷了。
她沒再多言,隻是麵色誠懇的謝過太監,與林瑟瑟打過招呼後,便退出了養心殿的院門。
林瑟瑟也沒心情同情純妃,她滿腦子都是大寶貝,在太監的引路下,她拎著食盒進了養心殿。
皇帝在養心殿的東暖閣之中,正埋頭批閱著奏折,低垂的麵容略顯疲憊。
他這幾日頭疾又發作了,發作之時頭痛欲裂,眼目眩花,連奏折都批閱不了。
也就是方才休息了片刻,此時才緩和了些,本想著趁這會兒將奏折批閱好,又聽太監來報,道是皇後挎著食盒來探望他了。
臨近上元節,來養心殿送浮元子的嬪妃日日都有,他嫌太吵鬨,便都拒了。
唯有皇後不大一樣,畢竟是他的結發之妻,前兩日又剛剛立了功,他沉思片刻,還是讓太監將她請了進來。
皇帝放下筆墨,抬首瞥了她一眼,她今日穿的是墨綠色的水裙短襖,外麵披著純白色的狐裘,青絲綰成隨雲髻,鬢間的步搖左右搖曳,透著一股慵懶之意。
她往日總愛穿張揚的大紅色,美則美矣,就是總讓他想起那個愛穿紅衣的閹人,令他越看越厭煩。
自打上次禁足之後,她乖順了許多,再也沒有以往那樣惹人厭倦了。
林瑟瑟請過安後,上前將食盒放在了矮幾的一側,一邊將食盒掀開,一邊笑著說道:“臣妾想著皇上怕是還未用晚膳,便煮了些……”
她的聲音一頓,望著那碗被顛破了皮,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湯圓,麵不改色的繼續道:“蔬菜瘦肉粥。”
皇帝望著被端到眼前的瓷碗,不禁有些失笑。
分明就是她手藝不到家,將糯米皮做的太薄了,這浮元子沒被她煮爛,倒是一路顛簸的破了相,她倒是好意思理直氣壯的說這是瘦肉粥。
皇帝到底是沒有揭穿她,浮元子如何是在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包浮元子的這份心意,總比直接用禦廚包好的浮元子,再冒充親手做的那些嬪妃強。
他雖然不餓,還是給麵子的吃了兩口,剛放下瓷勺,一抬頭卻發覺她在盯著自己的臉看。
明明她的眸光很乾淨,並沒有絲毫的引誘之色,他卻感覺心跳加快了兩拍,血液漸漸增溫,似乎滾熱了起來。
說起來,距離上次去坤寧宮,已有好幾日了。
那日她來了月事,而元嬪又剛好腹痛,侍寢之事便也作罷。
今日她既然來此,必定不會隻是單純的來送浮元子,剛好他也有好幾日沒有召嬪妃侍寢了,便看在她親手包浮元子的份上,圓了她所求所想就是了。
林瑟瑟正琢磨著如何開口,皇帝卻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