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1 / 2)

“小譽,這大雨天你怎麼在院子裡站著,還不快進屋!”柳勇和身邊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看到站在院子裡的柳譽,瞬間變了臉色。他還將抗在肩上的砍刀拿了下來,好似要動手一般,頗有幾分凶神惡煞。

“難怪你哥會說你,你看你這衣服都濕·了大半!去換身衣服,以免染了風寒。”周林看清柳譽身上那已經在滴水的衣物,麵上也帶著明顯的關切。

他對妻子這個弟弟並沒有什麼不滿,也願意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之前因柳譽與妻子爭執,主要是家中著實過得不寬裕。

當時的情況,如果為柳譽準備盤纏,他們就要饑一頓飽一頓。如果運氣不好,都不一定能撐到柳譽回來,而柳譽也不一定能一次中舉。

總不能為了供養一個舉人老爺讓一家老小都餓肚子,甚至賠上性命。他關心柳譽,更在意一家老小。

聽著兩人的斥責,柳譽連忙低頭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但他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衣服,而是檢查了一番被包裹在油紙袋裡的衣衫。

柳譽見裡麵的衣衫並沒有浸·濕半分,才放心的把油紙袋再次封好,小跑著走到兩人麵前,將油紙袋塞到周林懷裡。“姐夫,這是穆兄的衣物。你交給姐姐讓他好生打理一番,送入客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日晚膳你們不必等我!”

周林下意識的抱住懷中的油紙袋,再回頭便看到柳譽被柳勇抓·住了胳膊。“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

“明天可能就來不及了!”柳譽言語間帶著幾分焦急,胳膊用了一絲巧勁,輕而易舉的從柳勇的鉗製下掙脫開來,“我能保護好自己,你們幫我照顧好穆兄。”

柳譽顧不得看身後人的反應,小跑著走出院落,顧不得那隨風灑落在身上的雨水。出了院子離開柳勇兩人的視線,他更是將傘一收,運氣內力朝著豐江的方向奔跑。

兩三個時辰過後,柳譽終於看到了豐江的影子。

尋了一個地勢稍高的地方爬上去,看著下麵的江水。這時正巧一個海浪打開,衝擊到江堤上,江水頓時衝擊出了江堤,將江堤外的土地淹沒了一小片。

柳譽撐起傘,伸手抹去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眸的雨水。認真打量著江麵,似乎想要將江水每個變化的細節都記下來。在雨幕中遠望,江水不甚清晰。他忍不住又向前了幾步登上江堤,沿著江堤走了許久,這才轉身離開。

……

天剛蒙蒙亮,衙役還有幾分睡眼惺忪的模樣。隱約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削身影向著這邊走了過來,他頓時打起了精神,將佩刀在身前一橫。“衙門重地不得擅入!”

“在下柳譽,有事求見縣令大人,還請衙役大哥幫忙通稟一句。”柳譽向著衙役抬了抬手。

“柳譽?你是我們柳寧縣那個案首柳譽?”衙役仔細打量了一番柳譽,麵上有些懷疑。

柳譽仿佛沒有感受到衙役的懷疑,再次拱了拱手。“正是,還請衙役大哥通稟。”

衙役再次將柳譽打量了一番。他雖然看起來十分狼狽,但一身氣度倒也不差。“你先在這裡候著。”

柳譽緊盯著衙役離開的方向,看到那身影重新出現,他眼眸一亮,連忙迎了上去。

“柳案首,縣令大人請您去正廳一見,您跟我來吧!”衙役回來時表情明顯柔和了一些。柳譽得中案首的時候也是轟動一時,縣衙內保有畫像。

“勞煩衙役大哥帶路。”

柳譽跟著衙役踏入正廳,他身上的雨水瞬間浸·濕·了一片地麵,他卻好似未覺。

“草民柳譽見過縣令大人。”柳譽向著主座的柳縣令施了一禮。

“柳案首快快請起!”柳縣令對柳譽的態度明顯不錯,隱隱有兩分熱情。

雖然柳譽現在不過是一介白身,但以他的學識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考中舉人。若是像秀才試那般得中魁首,日後必然前途無量。

“來人,賜坐。”

“縣令大人不必麻煩,柳譽求見大人是有要事相商。”柳譽向著縣令拱了拱手。他如今這樣,坐在座椅上豈不是臟了座椅,平白給人添麻煩。

“何事這般焦急?”柳縣令從善如流的問詢了一句。看柳譽這幅模樣,就知道他有多著急了,此時不是客套的時機。

“近日來縣內風雨連綿,雨勢持續多日不見減緩,反倒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今日更是比昨日有明顯增幅。”

柳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全然濕透的衣襟,“我心憂水患,昨日忍不住前往豐江水域一探。風平浪靜時,水麵距離江堤已經不足一米,水浪已經越過江堤數米有餘。”

他前往豐江江岸不是不信穆靳的說法,而是讓自己的言語更有說服力。若他沒有證據,僅靠著三寸之舌很難讓他人信服。

“據往年所總結的規律。這雨勢不變,六七日後江堤附近的村落便要直麵江水。若雨勢再次加大,不過五日柳寧境內怕是有大半將要麵臨水患。這還是隻考慮柳寧的降雨,我聽聞上遊幾縣近日也是雨水頻繁……”

柳縣令聽柳譽這一番言語,看向他的視線帶著明顯的讚賞。“柳案首如此心憂百姓,若有一日能入朝為官,定是百姓之福!”

“柳縣令謬讚了。”柳譽顧不得過多寒暄,“不知縣內對即將到來的水患可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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