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柳譽。”柳譽在亭外也曾與關文康有過短暫交談,他應下義無不妥。“這位是穆兄,這位是……程兄。”
柳譽開口的時候,也順便介紹了穆靳和鬱承淵兩人。
“這兩位兄台詩詞造詣頗深,若有機會,希望兩位能指點一二。”關文康在詩詞上頗有成就,他自身亦是沉迷此道。
“如果有機會。”鬱承淵雖未推辭,但也未應下。
關文康剛想說什麼,便被人打斷。
“柳兄,我們還在那裡討論你的大作!你倒好,轉眼便不見了蹤影。”穆澤擺脫了人群,向這邊走來。
柳譽忙道,“難得在這京師看到熟識之人,未多加考慮,還請澤兄見諒。”
“無妨,這兩位是?”穆澤這才將視線放到了兩人身上,好似真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一樣。
穆澤如今也在朝中為官,不過他目前的職位不高,還未有入朝的資格,更沒有麵聖資格,但他曾遠遠見過鬱承淵幾麵。鬱承淵的畫像,更是經常拿出來熟悉,唯恐不小心冒犯。
武道宗師穆靳,穆澤未見過真人。前幾日穆華榮也特地拿了他的肖像,讓他過了眼。
柳譽順著穆澤的意思,再次介紹了兩人。
“兩位既然是柳兄的舊識,在下亦不會怠慢。”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了船靠岸的鳴笛。“剛好船已經到了,我們一起上船。”
“勞煩澤兄。”柳譽客套了一句。
隨著穆澤同時上船的自然不隻有他們四人,穆澤舉行的這次賽詩會,也有不少世家公參與,穆澤也不會怠慢他們。。
眾人剛踏上甲板,便察覺到了異樣,隱隱有女子的笑鬨聲從船艙之中傳來。
“澤兄,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興致,怎麼也沒有提前知會一聲。”
眾人麵上多少有幾分複雜,左文康卻是笑了笑。
“不知澤兄請的是哪處的紅顏?我在京師可有不少紅顏知己,說不得要在大家麵上演一場久彆重逢的戲碼。”
左文康這般言辭,分明是將船中的女子們當做是青樓中那些供人玩樂的女人了。
聽此一言,穆澤隱隱有幾分不悅,麵上卻是不顯。“我素來不近女色,又怎會專程在船舫上安排女子。裡麵究竟是什麼情況,大家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來是我誤會澤兄了,我給澤兄告罪。”左文康連忙抬手。
“無妨。”穆澤表現的極為大度。
踏入船艙,不少人麵露驚色,穆澤麵上也做出了驚訝的神態。
穆澤很快便收斂了麵上的驚訝,麵色一沉。“欣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今日我特意租了遊船供大家吟詩作對,可不是任由你們胡鬨的。”
“我知道你們是來吟詩作對的,若是旁的,我們也沒有興致趕過來。”穆欣絲毫不懼穆澤的冷臉,“剛好我們也約好了吟詩作對,大家一起來不更熱鬨?”
崇國風氣開放,不禁女子外出,男女同場的詩詞繪畫亦有不少。
男子習文多是為了入朝為官,女子則隻是當做生活的調劑。目的不同,耗費的心思也不同。
少有女子能在文人一道上有所建樹,縱然是有多數也隻在未出閣之前有所名氣,出閣之後便少有訊息傳出。縱然再有詩詞大作,也隻給幾人欣賞,不會外傳。
“這……”穆澤有些猶豫。有這些女子在場,不僅不會損壞文人們的興致,隻會讓他們更有雅興。在這麼多貴女麵前展現自己,是許多文人求之不得的事。
“她們都已經上了船,便一起吧。”穆澤身旁的一位男子提議。這些女子之中,亦有他們的姐妹。如果將她們直接送下去,損害的不僅是她們的臉麵,還有家族的臉麵。倒不如將錯就錯,就當是一早安排好的。
穆澤先是歎了口氣,隨後轉身朝著大家施了一個文人禮,“還請大家見諒。”
“澤兄客氣了。”眾人儘皆擺手。
穆欣的視線徘徊在眾人之間,很快便看到了鬱承淵。她的視線微微一亮,不少貴女與她同樣神情。
隨後想到穆華榮安排此次賽詩會的目的,穆欣將視線從鬱承淵身上移開。
視線不經意間看到穆靳,雖說已經提前見過畫像,但仍讓她有幾分癡迷。
索性,和她一樣表現的貴女並不在少數。她太過鎮定,反倒會顯得不正常。比起未曾得到訊息的其他人,穆欣沉浸美色的時間稍短一些。
穆欣有些不願的將視線移到柳譽身上。相對於身邊那兩人而言,柳譽顯得有幾分寡淡。
回想穆華榮的囑咐,她不由咬了咬下唇。
哪怕非要放棄入主中宮,也不是一定要嫁給貧窮的書生。父親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
當然,最好的選擇還是崇國的中宮之主。鬱承淵不僅身為一國之君,更是武道宗師,沒有人能比他更加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