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嘯月天狼集聚的巢穴到峽穀僅有一條路, 這條路始終在狼王的偵查之下。若狼王尚在,沒有它的允許人族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以這兩人一言不發直接斬殺它八名族人的姿態, 不可能得到狼王的允許, 倒像是勝利者的姿態。
銀狼那雙銀白色眼眸忍不住瞪大, 莫非狼王與其他族人也已經遭遇不測?!
“師尊, 這是昨日剛剛化身成妖的嘯月天狼。”鬱承淵看到銀狼瞳孔的顏色,便知曉穆靳為何繞了它一命。
“祭台中有一種能量可以直接將銀狼化身成妖,並為他們開啟空間天賦能力。從祭台中走下來它們便已經是妖族, 空間天賦卻需要幾日的時間來消化。這幾日·他們無法吸收外來的能量, 自然不能食人。”
鬱承淵從祭台周圍看到過, 嘯月天狼們歡迎新狼妖加入時的場麵。它們會為新的狼妖準備禮物, 而這禮物自然是他們挑選好的人類武者。
新加入的狼妖,多不會拒絕食物。眼前這是銀狼也是如此, 它聽老狼妖們提及到食用武者的好處時還流了口水, 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隻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穆靳對上銀狼的眼眸, 那雙銀白色的眼眸中除了驚懼, 亦有恨意與殺機。雖說銀狼已經在極力掩飾, 但仍逃不過穆靳的雙眼。
不管有沒有食人的想法,穆靳都不會留下一個後患。
銀狼剛想為自己求情, 便覺脖頸處一疼。
“怎麼會……沒有殺意。”它震驚的看著穆靳, 實在不明白為何穆靳還未有殺意, 自己卻失去了性命。
動物對殺意的感知比人類要敏感許多, 隻要有殺意多少都會泄露出些許, 穆靳顯然顛覆了它的認知。
“修為越高的人或妖感知越是敏感,若無法控製自己的殺意或是其他情緒,在旁人眼中豈不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在穆靳眼裡這都是基本操作
隨後他看了鬱承淵一眼,“你近日心思多放在戰力提升上,但也不要因此忽略了其他。氣息與情緒的控製,亦不可懈怠。”
“弟子明白。”鬱承淵聽穆靳此言連忙應下,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卻不由的動了動。
他並未放鬆這些方麵的鍛煉,隻是在穆靳麵前很難顯露出他這方麵的優勢。
不隻是穆靳的修為比他高深許多的緣故,更多是因為他在穆靳麵前下意識的放鬆警惕。
鬱承淵不得不承認,對穆靳了解越多、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便會不由自主的給這人更多的信任。
如今他對穆靳的信任,已經讓他卸下大半的防備。
如果有一日·他真會完全信任一人,這人非穆靳莫屬。
應不會有那麼一日……鬱承淵整理了一下衣袖,隱約之間可以看到衣袖上的龍紋。作為帝王,總要有幾分保留。
“利用祭台將左豪他們放出來。”穆靳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鐵籠,偌大的鐵籠之中關押的正是崇國的士兵。
鐵籠距離他們並不遠,不說築基期的左豪,就是普通的武者按理說也已經是能夠看到他們兩人闖進來。以士兵們對鬱承淵這位帝王的尊崇,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是因為對外界發生的事一無所覺。這些鐵籠之上也有空間術法,將籠內籠外隔絕。牢籠內的人根本看不到外麵,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響。
穆靳也可以自己動手將這空間打破,不過肯定沒有鬱承淵那麼輕鬆。這牢籠上的空間之力與祭台出自同源,鬱承淵像是拿著鑰匙在開門,自是要比暴力破壞輕鬆許多。
鬱承淵聽此一言,卻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最後一隻狼妖也已經伏誅,天象卻仍未有半分變化,看來這次是不會有功德降世了。
師尊忙碌這麼多,卻沒有任何收益。
鬱承淵看著麵前懸浮的祭台,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他心情複雜,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沒有讓穆靳再次催促。
手掌在祭台邊緣的幾個字符上滑動,鐵籠上隱約出現了銀白色的屏障。
心思一動,那鐵籠上的屏障便從頂端開始消逝。
“穆前輩。”兩人站在一起,左豪卻是先看到了穆靳。
隨後他便反應了過來,朝著鬱承淵施了一禮。“微臣見過陛下!多謝陛下與穆前輩救命之恩。”
崇國的士兵們也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口中是同樣的呼聲。
他們並不知道穆靳的身份地位,但跟著左豪做肯定是沒錯。
鬱承淵聽到‘救命之恩’四個字時,心下有所感觸,忍不住轉身看向穆靳。
幾乎同時,空中·出現了狼群虛影。
狼群之上籠罩著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更上方兩名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虛影立於其上。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勢,從虛影中也能看到長相相同。唯一不同的隻有那在光芒映襯之下的顏色,一個身處陽麵籠罩著金色光芒,陰麵則是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