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淵對穆靳的懷疑沒有絲毫判斷,“這個結果對人族來說倒是好事。”
穆靳卻是微微皺眉,這和他所知的天地待萬物平等的理論並不相符。
而且他也不覺得這對人族來說就是好事,在神界被世界過多的寵愛的種族,最後的結果可都不怎麼完美。
大多數種族也不會被過多寵愛,往往一方麵得到優待,在另一方麵便會有所缺失。
穆靳再次看向那些銀狼,視線在觸碰到一隻狼屍時似有所感。
故伎重施,將那具狼屍的血液也抽出了一些,喂食給另外幾人。
“眼眸變色了。”鬱承淵看著幾人的眼眸染上了些許血紅。
若不是築基期強者的感知力,他當真察覺不到這點微小的變化。
穆靳的眉宇舒展開來,“原來如此。”
“人族若是食用食人妖,瞳孔便不會有變化。如果吃下那從未食人的妖族,瞳孔便會變紅。”前後兩隻銀狼,最大的差距便是吃沒吃過人。
“的確如此。”穆靳點點頭。
這個世界的規則看待各種族仍是平等的,隻不過它將那些‘惡行’以更明顯的方式標注出來,善惡更為明確。
“這不能從根本上杜絕兩族互食。”鬱承淵有幾分遺憾,“像我們今日這樣,逼迫人飲下一些妖族的血液再食人,妖物的銅龍灣想必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天地規則與國家律法肖似,最大的作用也是警示而不能杜絕。”穆靳不覺得有什麼,“那些在警示之下仍然犯錯的人,會以其他的方式自食惡果。”
若是沒有警示,犯錯之後得到的懲罰還可能會清一些。視警示而不見,惡果則會加重。
修者一途,想要到達更高的境界,必然要經曆幾次天劫。人之善惡,在天劫之下自有成算。太過過分,還會提前引動天劫,甚至是天罰。
但……有一些人哪怕知道做一些事天劫會加重,仍是會去做。
穆靳不由的看了一眼天空,畢竟修者到渡劫期方能有一次天劫。有一些修者的天資,注定了他們連渡劫期都修煉不到,又有何懼?!
這個世界的規則,如此在意善惡,也不知最終成效如何。
“我明白,隻是仍覺得有些可惜。”若是可以從根本上杜絕兩族交惡,人族便能輕鬆一些。
從銀狼一族來看,妖族的進境明顯要比人族快上許多,短期內人族與妖族交鋒會處於劣勢。
“提到妖族,微臣有一疑問!”左豪向前一步。“在銀狼一族出現之前,並未聽聞過妖族害人的傳言,頂多是有一些話本。究竟是有人刻意遮掩了訊息,還是妖族才剛剛開始出現?”
“剛剛出現不久。”穆靳這個造成一切變故的人,最有資格發言。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能不能從根本上杜絕?!”左豪忙道。如果時不時出現一些妖族騷擾民眾,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
不等穆靳回答,鬱承淵反問了一句。“如果以人族武者不能進一步突破為代價,換這些妖族消失,你願不願交換。”
“這……”左豪頓時猶豫了。作為一個武者,更強的力量是他畢生的追求。
良久之後,左豪再次開口。“微臣不願交換。”
說是自私也好,說是殘忍也罷,左豪本就是重視自身實力高於一切。從一開始加入軍隊,到如今少尉之職,為的都不過是提升自己。守護黎民百姓,並不是他的初衷。他對百姓有幾分重視,卻敵不過對力量的追求。
“妖族是人類強大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鬱承淵沒有詢問過穆靳,但他在認主祭台後隱隱有了猜測。
這個世界在某些方麵,是十分公平的,不會讓一個種族一家獨大。因為人類有了進步,所以就有了妖族的出現。
“師尊,我說得可對?”鬱承淵看向穆靳求證。
“的確如此。”鬱承淵的感知的確敏感,隻知曉枝微末節,便能從中得到真相。
左豪一時之間責任感爆棚,“微臣必將竭儘全力守護人族。”
既然力量是用百姓們陷入未知的危險來做交換,那他們這些得到力量的人保護普通的民眾,也是應該的。
“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力量,如今愛卿的實力還是有些弱了。”鬱承淵說得毫不客氣。
“我會儘量提升自己的實力。”左豪鄭重的點了點頭。
鬱承淵麵色一肅,“今日我們的交談,短期內不要外傳。”
左豪不由看向身後的士兵,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外傳。
他一回頭便不由一愣,士兵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不少麵有嬉笑之色,明顯對他們的交談一無所覺。
早在開始實驗的時候,鬱承淵便將士兵們隔絕開來。
左豪猜測到這是兩人的手段,他能知曉是自己的榮幸,連忙恭敬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