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左愛卿可一直是朕在武道上的前輩,朕能年紀輕輕便踏入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半步宗師之境,也是仰仗了左愛卿的教導。”
在穆靳之前,左豪於鬱承淵雖無師徒之名,但也算是有半師之誼。
“如今左愛卿拜我為師,或有不妥。”
左豪聽聞鬱承淵的說法,卻是鬆了口氣。“有何不妥?武道本是達者為師!如今你在能量掌控上遠超於我,有穆前輩的教導,日後在修行方麵的成就也會遠遠高出我等。”
作為一個武癡,左豪當真不覺得從前的晚輩一躍成為的日後的長輩有什麼不對看。
而且鬱承淵乃是崇國的帝王,之前雖多次向他請教武道修行之法,但左豪也不可能真將鬱承淵看作是晚輩。鬱承淵的顧慮在左豪眼中,並不存在。
鬱承淵聽左豪此言麵色舒展了許多,似是又幾分鬆動。
“微臣年歲已長,陛下若是不嫌棄,微臣必然感激不儘。”左豪殷切的看著鬱承淵,希望他能夠開口應下。
他深知鬱承淵對崇國的看重,如今崇國又是最需求高手的時機。一位可以任其調動的‘築基期’修者,對鬱承淵來說應有不小的誘惑。
“朕感受到了愛卿的誠意。”鬱承淵微微歎息了一聲,“愛卿執意如此,朕也就不再推辭。”
“多謝陛下!”左豪向鬱承淵施了一禮,禮節是標準的弟子之禮。“能為陛下門生,實在是微臣的榮幸。”
“愛卿不必多禮。”鬱承淵開口後,左豪卻沒有起身。他眼眸中有幾分明悟,換了稱呼。“左豪,起身吧。”
縱然是君主,也很少會以姓名稱呼一位宗師。師尊直呼弟子名諱,卻是常事。
左豪這才起身,“秘境之中時間寶貴,待回到京都,弟子再行拜師大禮。”
“可。”鬱承淵也沒有吝嗇自己的承諾,“你既願放棄與朕的半師之誼拜師於朕,朕自不會讓你失望。今日起,朕會以親傳之禮待你。朕之學識,你可儘得。”
“親傳弟子?!”左豪有些驚訝,麵上不由露出喜色。
他原以為哪怕成功拜師,也頂多是外門弟子。穆靳對門下弟子要求嚴苛,陛下這樣的天資都隻能成為外門弟子。雖說表麵上看不出來,但他的年齡的確有些大了,自是不敢窺視親傳之位。
不曾想,鬱承淵直接給了他一個驚喜。親傳弟子!可以得到所有的傳承。
鬱承淵提到親傳,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如今‘外門弟子’的身份,忍不住看了木屋一眼。
穆靳對他的教導和庇護,已經遠遠超出了外門弟子的範疇。之所以是外門弟子,更多是不願意讓他承擔親傳弟子的責任。
親傳弟子與師尊之間的關係要明顯親近許多,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不為過。師尊會為弟子提供辟穀,弟子也要維持師尊威儀,甚至聽從師尊的命令。
最初拜師的時候,鬱承淵對外門與親傳的稱呼不以為意,如今他卻很想成為師尊的親傳弟子。
鬱承淵很清楚,兩人的相處方式不會因為稱呼的問題有什麼變化。但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渴求‘親傳弟子’的稱謂。
若他主動提起,不知是否可行?
鬱承淵心下諸多思量,麵上卻並未顯露半分。看向木屋的視線很快收了回來,視線重新放在左豪身上,好似隻是無意間的看了一眼木屋。
“朕會多停留一日,為你整理一些築基期常用的手段。明日再離開這裡探索秘境。”
“多謝師尊。”左豪麵上的神色越發真誠。
鬱承淵隨後又看向嚴威、柳譽等人。“這一日你們可以繼續鑽研秘境凶獸分布情況,若有疑惑隨時問詢。”
“是!”眾人連忙應下。
柳譽起身後,卻忍不住看向了左豪。許多人都以為他與穆靳極其親近,隻有他自己知道並非如此。他得了穆靳的一些教導,也隻能說是恰逢其會。
如果他也能拜師陛下……
鬱承淵察覺到了柳譽的想法,心下滿意。
他有穆靳的教導,對築基期的修為提升並不是一無所知。左豪進入秘境前踏入戰場,必然會進境飛速,哪怕秘境中凶獸沒什麼血氣,不出一年左豪也會陷入眼前的境地。
鬱承淵比左豪更清楚左豪會麵臨的情況。但鬱承淵並未阻止,反倒親自推動了一把。隻有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更容易放下一些不必要的顧慮,拜他為師。
沒錯,鬱承淵早有讓左豪拜師之意。
不僅是左豪,柳譽他們也在範疇之內。
他答應過穆靳,隻有他的親傳才能得他傳授突破築基期的功法,自不會違背承諾。他亦不可能看自己臣子遠遠落後於時代,讓他們拜師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這樣會導致弟子甚至親傳弟子過多?鬱承淵並不在意。
宗門之中不收太多弟子,是為了避免麻煩。鬱承淵的狀況卻與他們不同,他是一國之主。
哪怕鬱承淵不將他們收為親傳,帝王和臣子在很多時候也稱得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縱然拜師,弟子也絕不敢拿一些私事來給帝王添麻煩。
最重要的是,能得他青眼被收入門牆的人。本身就是心性絕佳之徒,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