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的留下這些半妖,也不過是一時的底牌。這些蠱物的修為不會再增長,除非他願意繼續以巫蠱的手段來蘊養。若真那樣做了,他和原雄真又有何異?
“先收取他們身上蘊含的血氣和殺氣,再處理掉。”穆靳將一個閃爍著的金色光芒的圓球遞給鬱承淵。“這枚法器可吸收殺氣和血氣,阻止其逸散。”
這殺氣與血氣為誰收取的,顯而易見。
“讓師尊費心了!三年來左豪為朕費心費力,的確應有獎賞。師尊專程煉製的法器,最適合不過。”
鬱承淵看了左豪一眼。拜師後的左豪,很是清楚自己的位置,無需他多說什麼,便懂得為他分憂。
剛剛他說要直接處死半妖蠱物,臣子隻是麵色猶豫,沒有人開口反駁,左豪明顯有不少功勞。給些獎勵,也是應該的。
鬱承淵本也準備了獎勵,不過他準備的獎勵,比起穆靳量身打造的法器而言,實在相差太遠。“左豪,還不謝過師祖。”
“多謝師祖!”左豪麵帶感激之色。
他早就發現了蠱物身上有充裕的血氣和殺氣,卻不敢利用蠱物修煉。
因為血氣和殺氣太過濃鬱,遠遠超出了他目前能承受的極限。如果貿然收取,結果不是他的實力提升,而是他迷失在那充盈的殺氣與血氣之內。
本以為要忍痛舍棄這難得一見的血氣與殺氣,不曾想會收到這樣一個驚喜!
拜師鬱承淵,果然是他最明智的一個決定。
若是沒有拜師,穆靳縱有通天之能,也絕不會將心思耗費在無關之人身上,更何況是煉製收納殺氣與血氣的寶物。
鬱承淵將手上的球形法器拋給左豪,“麵對神獸威壓,半妖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你自行去收取。收取之後,直接處決。”
下達處決命令鬱承淵沒有半分遲疑,他從與空冥狼的契約中得知,這些半妖已經沒有了神智,隻餘下了殺戮的本能,甚至變得更為弑殺。對他們來說,活著受人限製,恐怕還不如死了安穩。
“是。”左豪雙手接過法器,捧在身前。“師尊,原國眾人您欲如何處置?”
“陛下,三年前原國便侵我領土,今日更是欲將我們崇國的高等武者趕儘殺絕,實不可輕饒。”嚴威向前一步。
鬱承淵抬頭再看一眼山壁,此時原國的諸位宗師仍是停留在山壁上。
聽到左豪提及到他們,原國宗師忍不住退避。不過退了幾步,便撞上了一個透明的屏障,無法繼續。
顯然,他們不是不想提前逃走,而是根本走不了。
原雄真想要以峽穀煉蠱,為了不讓人逃離不惜下重本,利用嘯月天狼遺留的大部分資源,塑造了一個空間陣法。除了原雄真之外,沒有人知曉生門所在。
他們想要離開,要麼摧毀作為陣眼的空間之物,要麼直接打破陣法。原國這些宗師,不僅沒有打破陣法空間的能力,連作為陣眼的空間之物都打破不了。
而知道生門的原雄真,此時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宗師們有心詢問他生門所在,他也沒有什麼動作。以原雄真的性格,在知道自己很難活下來的情況下,也沒有幫助他人逃生的心思。
“所有參與此事者殺無赦。”鬱承淵沒有過多遲疑,直接下了命令。
“臣等願為陛下手中之刃。”嚴威再次請命。
親衛們麵麵相覷,也紛紛請命。
“準。”
鬱承淵話音剛落,左豪等人便飛身向上。
諸國之人麵麵相覷,他們明知放任左豪等人的作為,原國便會成為崇國的領地,卻無人敢提出異議。
不過片刻,整個峽穀中便彌漫出了血腥氣息。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嚴威等人將宗師處決後,直接將屍體丟在一旁,任由他們的血液順著山壁向下流。以宗師的視線,能清晰的看到那血液留下的痕跡。慘叫聲伴隨著血痕,讓人心下戚戚。
“承蒙陛下搭救,巫國感激不儘。略備薄禮,還請笑納。”幽諾捧著幾個玉盒,著鬱承淵下拜。沒有提及鬱承淵的稱號,直稱陛下,隱隱有屬國姿態。
鬱承淵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幽諾雖為女子,魄力卻是不小。她此時手上的禮物,是他們手中最為‘珍貴’的。當然,這珍貴是他們眼中的珍貴,是否是真正意義上的珍貴,倒是難以判斷。秘境中本就有不少東西,他們無法分辨。
“謝禮朕不會推辭,不過朕對你選出來的謝禮並無興趣。”鬱承淵掃了一眼幽諾身後的幾人,他們身上有不少玉盒。
“陛下可以自行選擇。”幽諾聽聞一笑,看向鬱承淵的視線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配上那副極為嫵媚的姿態,格外撩人。“不論陛下選擇什麼,巫國都願意應允。”
幽諾這幅姿態,似是在暗示她自己也在選擇的範圍之內。
“師尊,您看看有什麼入眼的,直接收歸己用。”鬱承淵後退了一步,讓穆靳做決定。
穆靳沒有推辭,在幽諾等人甚少掃了一眼。隨後一拂手,一件物品便從人群中飛了出來。穆靳隨後打開盒子,讓幽諾等人看清盒子中的物品,方才將其收入空間戒指中。
鬱承淵看了幽諾一眼,揮了揮衣袖打開了一道能容一人通過的空間門。“你們巫國之人可以走了。”
幽諾沒想到一件物品便能夠讓鬱承淵滿意,頗有幾分驚喜。
“多謝陛下。”幽諾朝著鬱承淵施了一禮,便帶著巫國眾人離開。
諸國之人見到巫國人安然離去,自是坐不住,紛紛效仿幽諾的做法。鬱承淵暫時沒有為難他們的打算,穆靳取一件謝禮之後,便放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