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豪看向鬱承淵,麵色一變,表情從冷硬變得緩和。“師尊,我們儘快前往泰清殿吧。在秘境那麼長時間,我甚是想念宮廷的美食!若是有好酒搭配,就更好了。”
鬱承淵略帶無奈的看了左豪一言,隨後對穆靳道。“此次秘境之行,有勞師尊庇護,今日我與師尊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穆靳與鬱承淵對視一眼,“恐怕是不可能了。”
“師尊此言何意?”鬱承淵麵帶疑惑。
他當然不會以為是穆靳不想與他共飲。不是不想,那便是……不能?
“你猜的沒錯。”穆靳一眼便看出了鬱承淵的想法。
“因為修為?”鬱承淵想不到除了修為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他們無法醉酒。
“踏入築基期,體內的內力轉化為靈力。靈力會自動化解掉一些對人體有害的因素,體內的酒水過於濃鬱便會觸動靈力化解。”穆靳開口解釋,“普通的酒水不可能讓修者醉酒,靈物靈果釀造的倒是有幾分可能。”
“築基期居然無法醉酒?!那喝酒的樂趣豈不是少了大半?!”左豪一臉可惜之色。他雖然已經突破築基期有一段時間,但因長期駐守在前線,很少沾酒水,倒是沒有發現築基期無法醉酒!
有些人追求的便是醉酒時那種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感覺,他便是其一。原本他的酒量也不錯,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但也有醉倒的時候。完全不醉,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習武和飲酒乃是人生樂事,兩者之中要責其一,這不是讓我割肉嗎?!”
林樂賢聽他此言,忍不住開口。“如果真要讓左公來選擇,您會選擇哪個。”
左豪看了林樂賢一眼,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習武。”
“左公不愧為武癡。”林樂賢語氣中帶著明顯側讚歎,心下的石頭方才完全落下。
林樂賢能分辨出來,左豪說的是真心話。
左豪的武癡行徑,他曾親眼見證。哪怕將那至高無上的地位給他,他都嫌麻煩,更不可能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左豪雖有最好的形勢,但他不懂得把握,根本不足為慮。
“何須你多言?”左豪一副林樂賢在說廢話的模樣,隨後用殷切的眼神看向鬱承淵。“師祖說靈物靈果釀造的酒水或許可以讓人醉酒,師尊您看……”
“日後可以研究。”鬱承淵略帶遺憾的看向穆靳,“但,今日的確無法儘興。”
“無妨。”穆靳對酒水的確有幾分興致,但他並不喜歡醉酒的感覺。
‘喝酒誤事’的說法可不止普通人之間有,在神界仍是廣為流傳。作為一個從低微之處一步步爬上巔峰的人,他不可能讓自己酒醉。旁人因無法醉酒而感歎的時候,穆靳特意鍛煉過自己的酒量,讓自己‘不醉’。
在鬱承淵他們眼中的遺憾,對穆靳來說才是恰到好處。
“師尊,請。”鬱承淵當著眾臣的麵,請穆靳先行。
鬱承淵的動作讓臣子們明顯一愣。
穆靳是鬱承淵的師尊,皇家也一向重師道,史上也有過帝王請太傅先行的例子。隻不過,史上那幾次,多是帝王與太傅獨處,後來宣揚出來的。像鬱承淵這樣在眾臣麵前這樣做的,的確是史無前例。
不過,想到邊境傳來的消息,便沒有人再說什麼。
穆靳都能將神獸的契約機會讓給鬱承淵,眼前這一幕也沒什麼不能接受。
如果他們貿然阻止,讓鬱承淵與穆靳離了心,才是大錯。
穆靳似是沒有發現這些大臣們複雜的心思,率先向前一步,鬱承淵緊隨其後。
“陛下,宴會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還請陛下移駕禦書房,臣有事務回稟。”魏經綸邊走邊道。
“魏公此言著實有些掃興!”左豪語氣中有幾分無奈。
陛下還未突破宗師之前,他便時不時的與魏經綸對上,著實是有原因的。左豪並不是對魏經綸看不上眼,但魏經綸在某些時候真的很會掃他的興致。
“朕理解魏愛卿的心意。”鬱承淵卻是一眼便看出了魏經綸的想法,魏經綸知道他不可能在正事處理完之前便休息,便想著讓他儘快處理,也好早些休整。“宴會前卻有片刻空閒,林愛卿可一同前往禦書房。”
“是。”林樂賢應道。
鬱承淵向前一步,側頭看向穆靳。“師尊,我……”
他早知回京之後與穆靳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但沒想到剛一回來,便要去處理國事。讓穆靳獨自一人等待宴席,已經算得上怠慢。
“國事為重。”穆靳不等鬱承淵說完,直接開口。
鬱承淵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了下來……他覺得不能陪在身邊等待宴會便是怠慢,卻忘記了在穆靳眼裡國事是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