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傳來消息,安原幾郡人手仍是略有不足。”原國並入崇國後, 原本的國土被重新劃分郡縣。如今的安原郡, 乃是曾經的原國國都。
鬱承淵乃是神獸空冥狼的契約者,原國境內的百姓雖一時難以接受原國易主, 也大多難以心生反叛之心。僅有的幾次小規模的暴動, 被嚴威等人輕易鎮壓。
鎮壓暴動十分簡單, 困難的是管理偌大的疆域。
原國之前的官員,雖有一些可用之人, 但郡守、郡尉之類一方大員, 不可能繼續任用原國官員。鬱承淵更謹慎一些, 安排的郡縣之長皆是崇國之人。
如此一來,郡縣各地皆有崇國人任職,一有暴動朝中便能第一時間察覺。
這樣安排的確可以儘快掌控原國, 對崇國人才的需求量卻是極大。國內地方官員幾番升職、平調,仍未能完全填補原國的空缺。不過, 郡守、郡尉等位置已經安排妥當, 如今缺少的是各地的縣令。
鬱承淵點了點頭。“此次會試因空冥境的緣故, 延後了數月。待科舉結束,崇國便會多出一批人才。多收錄些才子進入殿試,通過殿試直接安排他們前去各方任職。”
“陛下所言極是。”通過殿試的人直接任一方縣令,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曆練。崇國曆屆帝王, 近半都會這般施行, 上一任帝王更是每次科舉都會如此。
鬱承淵行·事較為謹慎, 他上任之後通過殿試的才子們要先熟悉數個月政務, 才會被安排到一縣之長這樣獨當一麵的位置。此次基層人手空缺太大,才選擇了和上任帝王一樣的方式。
在鬱承淵看來,這樣安排有些不夠謹慎,老臣們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們早就熟悉這樣的安排,剛剛接觸職務的才子們的確可能出現些差錯,但能通過殿試的就算犯錯也隻是些不痛不癢的小錯誤。
鬱承淵掃視堂上的臣子們。“諸位愛卿若有合適人選,也可向朕舉薦。”
並不是所有有才之士科舉都能夠通過,一個人的機緣也占了一部分。同樣也有一些人出身寒門,連趕考的盤纏都拿不出來。若無人舉薦,很容易會錯過。
“若有臣子願請調,也可上奏於我。”鬱承淵的視線在幾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如今的崇國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缺人,如果將京都中在一些閒職上的官員安排出去,便能填補不少漏洞。
那部分官員,有很多都是諸如穆澤之類的世家子弟。很多世家子弟本身學識足以擔當重任,但他們寧可在京都慢慢爬,也不願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受苦。特意提及‘請調’,便是希望這些人能夠積極一些。
“臣等會將陛下的意思傳達下去。”至於那些人是否請調,顯然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鬱承淵對那些人也沒有太大的期望,“眾卿可還有其他疑問?”
一名官員連忙站了出來,麵上略帶激動之色。“陛下,周、啟等共計數十個國度,遞交了國書,欲派使者出使我國,使節館已經做好了迎客準備。”
他們已知的國度除了幾大國之外,小國數目不知凡幾。在拿到那幾個偏遠小國的國書之時,大臣們甚至都是翻找了一些書籍,才知道那個國家的淵源。如今這些國家,一同遞交國書想要出使崇國,這是崇國史上從未有過的盛景。
“那些偏遠小國,到達崇國需要不少時日,途中的危險亦不在少數。這般艱辛之下,仍要來訪,可見‘神獸’對各國的威懾。”鬱承淵早已經看過了幾國的國書,官員之言明顯有意為在場的官員解釋。
“不隻是神獸威懾,陛下、帝師與左太尉在正原郡展現出的實力,亦讓眾人震撼。”當時真正出手的隻有左豪,鬱承淵也隻是用了點空間手段,從那手段中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淺。但鬱承淵提及了三人的境界,自然沒有人敢忽略鬱承淵和穆靳。
“巫國與一些小國有歸附我國之意,不知陛下意向如何?”幾國的國書上對此都有幾分暗示,具體是否歸附,還要看鬱承淵給屬國們的待遇。
“此事談論過早,朕如何抉擇要看諸國的誠意。”鬱承淵不反對那些小國歸附,剛歸附的時候是‘屬國’,等過上三五十年,自然而然的會成為他們崇國的疆域。不費一兵一卒便收攏的國土,鬱承淵不會拒絕。
臣子們也沒想過讓鬱承淵那麼早做決斷,“屬下明白。”
“恰逢諸國來訪,左太尉幾人的拜師禮延緩些時日。”鬱承淵視線在左豪和柳譽身上停留了片刻。
“陛下?!”柳譽忍不住開口,似是想要說什麼。
下一刻左太尉便擋在了柳譽身前,“一切任憑陛下做主。”
“柳愛卿可有異議?!”鬱承淵卻沒有忽視柳譽剛剛的動作。
“微臣……”柳譽看了穆華榮一眼,見他用眼神向自己示意,方才神色複雜的開口。“並無異議。”
穆華榮看到柳譽這幅模樣,也忍不住歎息。
柳譽本想著突破築基期之後,便請求鬱承淵儘快舉行拜師禮,也好讓婚約落實。不曾想,他這邊連夜突破了築基期,早朝上鬱承淵便宣布拜師禮推遲,連開口請求的機會都沒給他。
鬱承淵推遲拜師禮的時間,倒是讓穆欣如了願。但對林樂賢和穆華榮來說,也不是個好消息。看穆欣這段時間的做派,他們很擔心會再生什麼波折。
“拜師禮提前還是延後,於你們而言並無任何影響。朕既已承諾收你們為徒,自會履行師徒之責。爾等在修行上若有疑問,可來尋朕解惑。”鬱承淵似是沒有察覺到柳譽的‘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