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穆靳對上鬱承淵的視線,隨口問了一句。“你可還有其他疑惑。”
“師尊擅長天象與卜算之法,顯然可直觀命格。”鬱承淵當真有所疑問。
“隻要願意付出些代價,自然可觀。”穆靳在江南時便已經展現了自己這方麵的能力,此時自也無需隱瞞。
鬱承淵對這個答案也無意外,“師尊對柳譽雖算不得太過特殊,但總有幾分照料,可是因柳譽的命格。”
穆靳沒有回答,反倒反問了一句。“你覺得他能走到哪一步?”
“若多加磨礪,或有成相之才。”鬱承淵答道。
“他的確有相之命。”穆靳在棺木中的卜算,便觀到柳譽有相才。
之後對他的諸多優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此。若他入世時接觸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他對其或有幾分優待,但並不會有諸多指點。
“在師尊眼裡,我便是帝王之命?還是另有其他說法。”鬱承淵對此也有幾分好奇。
“你即將要做的,便是你命格中映照的。”穆靳仍是直言不諱。
“一統天下麼?”鬱承淵有幾分了然。
哪怕沒有眼前這個大世,他或許也能做到這一步。隻不過過程會十分漫長,也必然會無比艱難。
“在江南時,我便已經知曉了你的命格。”穆靳突然說了一句。
“江南?”鬱承淵並不覺得意外,“師尊提到命格時,我便已經有所猜測。師尊對崇國這般看重,想必也不隻是因為師尊是崇國人,更多是因為日後的崇國可成為百姓的樂土。”
穆靳收斂了麵前的笑意,言語中明顯帶著幾分深意。“你當真一點都不懷疑,我的用意。”
鬱承淵被穆靳說的一愣,隨後忍不住笑道。“懷疑什麼?懷疑師尊當初接觸柳譽接觸我,是彆有用心?借著我的手處理穆家?一個穆家應無需師尊耗費太多心思。若是為了其他……我想不到有什麼是您靠一己之力得不到的!”
穆靳唇角重新勾起,笑容卻比往日少了幾分溫和,多出幾分肆意。“一人之力再強,也縱有難以顧忌之處。百萬弱旅,也有可能創造奇跡。”
“自師尊與我相識,我三番五次得利。師尊若所求,可直言相告。縱然刀山火海,弟子也願一闖。”鬱承淵看向穆靳,神色極為堅定,隱隱還有幾分期待。
若穆靳接觸他們當真彆有用心,那他總能將之前的因果償還幾分。更重要的是,如果穆靳並非無欲無求,他就無需費心尋找將穆靳留在崇國的理由。
穆靳伸手放在鬱承淵的肩膀上,語氣中頗有幾分感歎。“願立下道心誓的人,果然都……”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鬱承淵麵上的笑意卻不由擴大了幾分。縱然他不知穆靳未儘的話是什麼,但想必對他有益無害。
穆靳看著鬱承淵麵上的笑意。以往很是吝嗇自己表情的帝王,如今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
願立下道心誓的人,果然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瘋子!
他們有一往無前的決絕,堅持自己認定的信念。
穆靳甚至覺得兩人之間從一開始便存在的那道裂痕,在鬱承淵眼中可能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當真·相揭開的那一日,鬱承淵的道心也許根本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日後的事隻是猜測,但此時鬱承淵的表現,的確不辜負他此刻願意交付的信任。
“師尊心下可有所求?”鬱承淵並沒有將自己的承諾當做是玩笑之語。
穆靳將手掌收回,看著那蔓延到天際的香煙。“我之所求,唯道途矣。”
鬱承淵聽到穆靳的答案,心下頗有幾分可惜。
穆靳所求的道顯然便是修行之道,在這條路上他已經遠遠領先於其他人,鬱承淵想要幫助也做不了太多。除了……為他搜集一些可能對修行有利的資源。
他側頭看了一眼使節館的方向,看來他應加快腳步了!
崇國在這片大陸乃是有名的大國,疆域遼闊。但更多的土地,還是在諸國手中。那些土地上孕育的珍寶,在他掌控疆域之前難以收攏。
穆靳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使節館,之前出現的猜測又多了兩分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