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總是以和平為重的文臣們,此時也未發表什麼異議。有一些文臣甚至麵色緋紅,似是想要加入到那些武將之中。
於文棟和另外幾名想要結盟的使節麵麵相覷,幾人的麵色都有幾分蒼白。
“於使節此言讓朕有幾分疑惑。”鬱承淵伸手摸了摸趴坐在禦案上的空冥狼,“天下諸國其中應包括北國。北國使節之言,是在威脅朕?還是說北國已有與崇國為敵之心?”
“……”於文棟額上不由浮現出了些許冷汗,本就蒼白的麵色越發的蒼白,嘴唇都有些微微顫抖。“此前言辭隻是一個假設,我等不敢冒犯陛下,北國亦不敢與崇國為敵。”
“是嗎?”鬱承淵語氣中有幾分狐疑。
狼崽似是也十分懷疑於文棟的話,將放在桌案上的腦袋抬了起來,看向下方的於文棟。
“還請陛下明鑒!”於文棟腦袋垂的更低。
“嚴愛卿,你接手禦史之職已經有些時日,你對於使節了解幾分?”於文棟雖非崇國官員,但使節到崇國之後,必然會與崇國官員有幾分接觸。監察史職責在於檢查百官,監察百官之時多少會對使節們有幾分了解。
“回陛下,於使節此言與其行為並不相符。據臣所知,於使節自入崇國以來,一直有與諸國交好的意圖。幽使節突破築基後,更是幾次想要拉攏巫國。拉攏不成,便有惱羞成怒之相,幾番發生衝突……”
“冤枉啊!北國絕無與崇國為敵之意。”於文棟腿腳都有幾分發軟,他卻是知道如今萬萬不可以露怯。一旦露了怯,北國便會萬劫不複。
“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嚴大人憑空汙蔑於我,不知是何居心?!”
鬱承淵看向嚴威,“嚴愛卿,你可有證據?”
“證據在此。”嚴威向前一步,呈上一封信件。
“這封信乃是獵戶偶然得到的,本以為隻是誤殺了過往的信鷹。誰曾想其中的內容……獵戶一心為國,方將其交於地方官員,又經監察吏傳於我手。臣本就準備今日早朝呈給陛下,不料陛下先行提及,還請陛下過目。”
於文棟看到那封信,眼就不由的瞪大。從印記上他能分辨出來,這的確是他寫給北國的最後一封密信。
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獵戶誤殺信鷹,都隻是個托詞。他們北國的寒鷹速度不如崇國的迅鷹,但是飛的高度比崇國迅鷹不知高上多少。
尋常的獵戶,根本看不到寒鷹的影子。少說一流武者,才能將寒鷹射下來。縱然現在一流武者算不上罕見,也不可能淪為獵戶!
哪怕於文棟算不上聰慧,此時也已經看出來,崇國恐怕早有對北國下手的心思。否則怎麼會安排武者攔截北國的寒鷹,甚至直接將其射殺?!
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鬱承淵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哪怕有空冥狼這個空間神獸,從崇國前往北國也要十餘日。出兵困難不說,將北國打下後管理起來也是個麻煩。
如今他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那信中所用的暗語,鬱承淵根本就看不懂了。若他看懂了暗語,那崇國便有了出兵北國的理由。
“北國果真有聯合諸國共同抵抗崇國之意,且已經有了盟友?北國、明國……一邊與朕商討結盟,一邊暗謀對抗我崇國的方法。你們真是好得很!莫不是將朕、將我們崇國的文武百官都當成了傻·子”鬱承淵將丟在桌案上。
狼崽看了一眼信紙,雖然它看不懂上麵寫的是什麼,但也跟著‘嗷嗚’了一聲,一副怒氣難平的模樣。
“微臣願帶兵前往北國,還請陛下下令!”左豪向前一步。
於文棟再也堅持不下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此為小人之過,還請陛下不要因小人的過錯,遷怒北國。”
這樣說完,於文棟一咬牙便朝著殿門衝過去,一副要以命抵過的模樣。
“攔下他。”鬱承淵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於文棟的動作。
排在臣子尾列的崔子民向前一步,直接將於文棟攔下。幾道靈力封鎖住了於文棟的身體,讓他再不能有任何動作。
“左豪你帶上北國使臣,前往北國為朕討個說法。”鬱承淵伸手拍了拍空冥狼的腦袋,“由空冥狼為你們引路。”
“微臣領旨。”左豪忙站出來。
空冥狼看了一眼穩坐高台的穆靳,轉頭跳下了禦案。
鬱承淵隨後看向明國使節團。
“陛下,我等是受了北國蠱惑,還請陛下饒過我們這一次!”明國使節忙道。
鬱承淵收回視線,看向殿外。“待空冥狼回返,我自會向你們明國國主討個交代。”
明國與北國同樣距離遙遠,雙方一南一北。這兩國,皆是鬱承淵放在最前的吞並目標。
按照地理位置來說,第一時間進攻這兩國並不合適。不過……凡事都有特例。
據神獸傳承中所言,越是極限的地界越容易誕生一些特殊的天才地寶,和特殊的動物。譬如說北國的雪狼和明國的炎狼……
鬱承淵拿到那空間祭台後便想過整個一隻狼妖軍隊,之所以一直沒動手不是因為其他,正是因為普通的狼妖入不了眼。近期沒有大範圍的征戰,他完全可以優中擇優。
於文棟那封信隻是個借口,縱然北國使節表現的極好,他也總會找借口出兵。隻一隻雪狼妖組成的軍隊,便值得讓兵士們走這麼一遭。信件之中被提及的明國,更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