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陣法等級遠遠超出他們的實力,在陣法前忙碌那麼久都是為了破陣做準備。否則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陣。
在準備的時候,陣法不會有任何波動。如果準備的動作有所失誤,會出現什麼情形就說不準了。
空冥狼與鬱承淵對視一眼,圓溜溜的眼眸中帶著同樣的詢問,顯然空冥狼也沒有出現失誤。
兩人都不曾失誤,那麼……
鬱承淵麵上不由浮現出期待,看向那出現波動的陣法。
事實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隨著陣法的波動越來越強,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師父。”鬱承淵忙迎上穆靳,下一刻他腳步忍不住一頓。
穆靳並不是一個人從陣法中走出,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孩童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版的穆靳,那模樣幾乎有□□成相似。若說兩人在血緣上沒有關係,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往常總是和人有幾分疏離的穆靳,此時主動握著小家夥的手掌,大手包裹著小手,儘顯親昵。
這樣的畫麵,看在鬱承淵眼中,著實有幾分刺眼。
鬱承淵微微緊了緊手掌,表麵故作淡定。“這位是?”
“我的子嗣。”穆靳同意接受天道作為親子,此時回應時自不會有半分猶豫。
“子嗣?”鬱承淵看到小男孩容貌的時候便有幾分猜測,但當這個答案從穆靳口中說出來時,他的瞳孔仍不由微微一縮,顯然難以接受。
鬱承淵心情浮動的厲害,身居帝王之位養成的習慣卻讓他得以維持了表麵的平靜。“您進入陣法不過九日,怎會突然多出個子嗣來?”
穆靳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精神的波動。
鬱承淵之前破陣精神力本就消耗不少,僅剩的那一絲精神力很容易因為情緒產生異樣。
若是常人很難察覺到什麼,偏偏穆靳是個對精神力十分敏感的人。
他怎麼覺得,鬱承淵對天道有幾分不喜?
穆靳定定的看了鬱承淵一眼,“他的確是我一脈相承的子嗣。”
眼前的天道血脈、精神力皆源自於他,無論在哪個種族的生靈眼中都是他的子嗣,且血脈與精神的親和力遠超於那些男女結合誕下的子嗣。
正常的男女結合,父母的血脈大多會各取一半。一些種族的血脈比較霸道,會壓製另一方的血脈。但再怎麼壓製,也不可能壓製到百分之百。
“彆說是九日,如果有相應的境遇,一日之內誕下子嗣的事都稱不上意外。”穆靳想到神界曾發生過的幾次奇事,“世界上的諸多能量以時間最為神異,若能僥幸進入時間長河,一日當千年也屬正常。”
“這個孩子是在時間長河中孕育出來的?”鬱承淵微微垂下眼簾,唯恐自己在穆靳麵前對那孩童露出不喜,讓穆靳察覺。
“沒錯。”穆靳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他身側的天道。
哪怕是天道,也不可能在九日內,塑造這樣一具身體。
要承受天道的命格,不隻是單純的需要血肉和人類應有的靈魂,還需一定的修為為基。如今這個世界最高的修為乃是仙人境,天道的這具身體自然也是仙人境。
仙人境的修為並不是須臾間便能灌輸出來的,天道在塑造身體之時,在那滴精血周圍加持了一個小型的時間長河,方才將時間壓縮到了九日。
穆靳在這個過程中也獲得了好處,那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自己體內的力量轉化出世間屬性。
無垢之體的靈力可轉換成任何屬性,前提是他曾感知到這種屬性的能量。
穆靳在神界感知過所有屬性的能量,對這些屬性能量的波動最為熟悉不過。但他在眼前這個世界,並沒有任意使用。
隨意使用他未曾接觸過的能量,會讓不少人心存疑惑,也容易讓這個世界的規則抓到把柄。天地不會隨意對天下生靈加諸神罰,若是確定了他外來者的身份便說不定。
穆靳對外暴露的那些認知,引起了不少人的疑惑。但在規則的眼中,卻算不上把柄。
對於‘程式化’的規則來說,人類的思想與感情是它也無法把控的。推動修行功法、陣法、丹藥的發展的確有些困難,但隻要找對路子,短時間內達成目標也並無不妥。
在世人認定穆靳是從天地間得知了一些訊息時,天地更傾向於穆靳便是那發展史上妖孽型的天才。
如今天道已經認他為父,按理說穆靳不必再顧慮那麼多。但他對天道的信任終究有限,暫時不準備將事實公諸於眾。
鬱承淵見穆靳的視線長時間停留在那男童身上,口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幾分血腥氣息。“這孩子的母親是誰?人魚族的聖皇?”
人魚一族皆是女子,‘聖皇’這位人魚一族的王者,極有可能也是一位女子。在陣法內若說有什麼女子能接近鬱承淵,最有可能的便是這位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