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淵自數年前同意了周國交易收周傳景入門牆之後,便再也沒有親自收徒,周傳景便一直成為了‘小師弟’。
在師兄弟之中,他的資質、心性都算不上最好,能有今日的成就明顯是往日勤修苦練的成果。
“接下來的比試,倒是有幾分欣賞的價值。”穆靳目送左豪等人走向比試台。
他們幾人的修為在穆靳眼中仍舊低微,不過幾人實力相差不大,比賽多少會有幾分懸念。不會像之前那些修者,幾乎是剛一站上比試台,穆靳便已經知道了勝利者。
“你感興趣就好。”鬱承淵稍微鬆了口氣。
他早就察覺到了穆靳對眼前的比賽一直都沒什麼興趣。
雖說穆靳麵上沒有什麼不耐之色,鬱承淵仍從他的眼眸中確定了他真正的想法。
鬱承淵最重要的安排還在後麵,哪怕他早就知道穆靳沒有興趣,也不可能提議讓穆靳回道宮。縱然他提出讓穆靳暫時退避,穆靳也不會答應。穆靳早就答應過與他一同出席,不可能因比賽的無趣而折返。
左豪等人的比賽讓穆靳有了兩分興致,著實也讓鬱承淵放鬆了許多。
天道看向鬱承淵,“眼前這些人能不能讓父親感興趣並不重要,隻要師兄您不讓父親失望就好。”
鬱承淵看向穆靳,眼眸中灼熱的感情顯露無疑。“我會儘全力不讓他失望。”
“儘全力而不是保證?”天道微微抿了抿唇,似是對這個答案不滿。
鬱承淵微微垂下眼簾,他的確沒有絕對的信心,隻能儘力表現自己的誠意。
“比試開始了。”穆靳看向比試台的方向,“你們身為他們的師尊和師叔,可要趁此機會好好指點門下弟子。”
“父親說得是。”天道忍不住又看了鬱承淵一眼,他在父親心中果然有些地位,這地位還要比他超出不少。
哪怕穆靳知道他的身份是天道,在同時提及兩人的時候仍是會將鬱承淵放在前麵。
天道對這個早就知曉的事實並沒有不滿,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端正了坐姿看向擂台上已經交手的周傳景和郭陽。
作為規則的一部分,他的眼光自然犀利的很,隻看了一眼心下便有了把握。“父親傳授下去的修行功法已接近圓滿,隻是有那麼幾處不太契合兩人。”
修行功法的圓滿是相對的,在一個人身上圓滿的功法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並不適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劣勢,可以放大一個人優點的功法用在另一個人身上,也可能成為放大劣勢。
穆靳陸續為左豪等人選擇的功法,已經極其適合他們。僅有的那幾處不契合,也隻是一些小的衝突,無傷大雅。
“嗯。”穆靳隨口應了一聲。
他傳授下去的功法都是另一個世界經曆了數代人改良之後的功法,是數代人智慧的結晶,自然足夠圓滿。至於那幾處不契合,穆靳也不是一無所覺。隻是這幾處影響不大,穆靳沒有特地去指出。
鬱承淵聽到兩人交談,抬頭看向了穆靳。在他眼裡穆靳開口不隻是為了讓他們指點門下弟子,更是為了讓他從那略微低沉的情緒中走出來。穆靳明知他的心思,仍對他這樣關切……他是不是可以對接下來的事多幾分期待?
天道見鬱承淵不僅不言,反倒一直盯著穆靳,忍不住開口提醒。“師兄可需我提點兩句?”
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穆靳的心思,不希望鬱承淵情緒太過外露。若因此惹了穆靳反感,豈不是得不償失?
鬱承淵可是難得能讓穆靳承認的人,也是穆靳在這天下間少有的羈絆,天道可不希望這份羈絆被斬斷。
“勞煩師弟。”鬱承淵看了一眼高台,他對門下弟子的情況十分了解。眼前兩人剛交手,隻展露出了功法。哪怕不看他們,鬱承淵也不會在交談時出現失誤。
“我看那郭陽雙·腿經脈天生要比他處經脈略強幾分,若能將功法運行方式稍作改動,對他更有裨益。我建議功法從殷門之處改為……”天道侃侃而談。
鬱承淵不住點頭,論起對修行的了解他自然比不上穆靳和得天獨厚的天道。聽天道這麼一說,他也有種恍然大悟之感,心下對功法也多了幾分體悟。
他略帶感激的看了天道一眼,隨後又看向穆靳。“師……你是否有其他建議。”
鬱承淵知道天道已經說得足夠詳儘,他問詢穆靳更多是為了不讓穆靳有被人忽視之感。
穆靳沒有在意鬱承淵中斷的稱呼,“郭陽的功法已經沒有其他可優化之處,我倒是看出了周傳景修行上的幾個缺陷……”
三人交流了功法之後便開始交流術法,術法之後還可以談論戰況局勢。一時之間,看台上隻剩下三人的聲音。
台上交手的人已經更換,台下三人談論的話題卻仍舊不變,隻是談論的人有了改動。隨著左豪等人一個個上台,他們身上的優劣也跟著被三人一個個指出,並說出改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