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得到了肯定答複, 滿臉笑意的踏上空間祭台。憑空取出諸多材料, 用以繪製伴侶契約。
一旁看台上的魏經綸隻看了天道一眼便將視線轉回到鬱承淵與穆靳二人身上。“陛下、帝師, 不知您二人口中的道侶契約有何寓意?”
聽到魏經綸開口, 眾人同時支起了耳朵,顯然也有同樣的疑問。
他們雖是第一次聽聞‘道侶’二字,但也能隱約猜測出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若這個詞彙用在一對男女之間他們不會有任何疑問, 用在兩名男子之間便會讓人多出幾分質疑,更何況是用在鬱承淵與穆靳身上。
鬱承淵行事向來有分寸,穆靳更像是不染塵俗的謫仙人,這兩人怎麼可能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寓意?就是你們所想的的那樣!”鬱承淵麵上還帶著幾分未來得及收攏的笑意。“我滿腹真情早在百餘年前便係於帝師,今日方得償所願。”
鬱承淵在提及‘帝師’這個稱呼時麵上笑意更深了幾分。很快他便能更改對穆靳的稱呼,不是‘帝師’不是‘道祖’也不會是‘師尊’、‘師父’,而是更親近、更親昵的稱謂。。
“這……”鬱承淵愉悅的心情根本無法掩飾,魏經綸與鬱承淵結識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他看著這位少年帝王成長起來,自然希望他能事事得償所願。但這一次,他所願實在讓人意外。
“還請陛下三思!”不等魏經綸說什麼,左豪直接了當的開口說了一句。
身為武者的左豪並不是迂腐之人, 相反他對文人那些條條框框向來不感冒, 亦曾做過一些讓文人不喜的事。
連左豪這樣的人尚且不能接受鬱承淵和穆靳兩人這‘突如其來’的關係, 更何況那些將君子之道掛在嘴邊的文人雅士。
“還請陛下三思!”有左豪請求在前,其他人緊隨其後。
這樣千萬人異口同聲的場景極為少見, 鬱承淵身為帝王也僅見過幾次類似的場景, 然而眼前眾人齊心的模樣卻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鬱承淵麵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起來, 視線緩慢的掃過整個會場。“莫非我讓天地見證的誓言,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決心?”
“您的誓言足以證明決心。”嚴威忙道。
鬱承淵之前的誓言在他們看來已經到了一個人能做到的極致,讓給他們震驚之餘忍不住擔憂。如果不是誓言的另一方是穆靳,他們早就坐立不安了!更能表現決心的誓言,他們根本不敢去想。
若鬱承淵因為他們的阻止,再來一次‘天地萬民共鑒’的誓言,他們實在接受不能。
“既然足以證明決心,你們還會想著讓我改變心意?”鬱承淵麵上帶著幾分沉思,像是真的在思索有沒有更能表現決心,更能向穆靳展現誠意的方式。
魏經綸忍不住苦笑,“臣等雖知陛下決心,卻仍心存僥幸。”
“在吾等老臣心中皇室血脈乃是重中之重,實在不甘心親眼看著神國皇室血脈就此斷送。”另一位老臣也忍不住開口。
帝王的決心讓他們打消了用風氣禮法勸慰的想法,卻無法壓下對皇室血脈的重視。
“我與諸位前輩有不同見解!”柳譽看了一眼穆靳,第一個表現出對兩人關係的支持。
“曆代皇室致力於繁衍血脈,無非是想要從中選出最合格的繼承人。陛下早已經踏上修行之道,以陛下的資質長生也僅需要些許時日,何須強求血脈?”
“柳公所言極是。”暗一聞言點了點頭。
對暗衛來說,鬱承淵的命令大於一切。身為暗衛之首的暗一,自然會將鬱承淵的喜好放在第一位。
“修者一旦踏入金丹期,子嗣便極為困難。以陛下的修為,哪怕收幾名女子入宮,也很難延續皇室血脈。”陶瑞柏提醒了一句。
鬱承淵之前已經強調過修者子嗣比普通人艱難許多的問題,有心延續血脈的修者大多都會在那之前便誕下血脈。
陛下早在他強調子嗣問題的時候,修為便已經超出了金丹期。
陶瑞柏想到這裡,忍不住看了鬱承淵。
神國的臣子們不止一次討論過這個問題,言語間頗有幾分對鬱承淵子嗣艱難的遺憾。
他們當時隻以為,穆靳是那時才發現修者修為提升到一定程度會難以誕下子嗣。此時得知鬱承淵的心意,不得不接受鬱承淵本就有意為之的事實。
由此也可以知曉,鬱承淵對穆靳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鑄就,而是早就有痕跡存在,隻是他們未曾察覺。
“修為高深的修者子嗣的確會艱難許多,卻並非沒有任何可能。”又一位老臣開口,“陛下與帝師結為道侶,這才是直接斷了所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