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靳繼續說道,“百餘年前我遭遇了輪回空間的縫隙,神識強行離開身體。若非有機緣在身,早在那時我便已經喪命。”
“穆魔君將世界損毀,不一樣要喪命?”魔道修者向來不排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青衫神君這樣的正道修者卻是難以理解。
穆靳已經活著回來了,世界不至於對他頻繁出手,為何不能粉飾太平?
“世界隻是崩碎一些地域,並不是損毀。”穆靳糾正了青衫神君的說法。
世界損毀所有的生靈都會陪葬,世界隻要還存在一片可容人生存的地域,站在神界巔峰的穆靳便不會出事。
“我隻是想要這方世界明白招惹我的代價。”
經曆了眼前這一幕,這方世界絕對不可能再將主意打到他身上。
不過,這隻是開始而已!穆靳想做的,不止如此。
“話是如此,但這破敗的世界如何能承受得住那麼多君級強者?一不小心,世界便會直接損毀。”青衫神君並不滿意這個答複。
“世界本源能量既然可以消耗自然也能夠補足。”穆靳的語氣仍未有半分變化,“若不想在這破敗的世界上生活,直接補足便是。待有了充足的本源能量,世界上消失的地域便會逐漸回歸。”
“補足?”紅紗魔女想到能量消耗的方式,視線不由的劃過左華清等人。
修者突破會消耗能量,若修者死亡自會彌補世界的能量。
除了死亡外,還有另一種解決方法,那便是讓修者散去自身靈力。
不過對修者來說,散去自身靈力比起死亡更為殘酷。
左華清等人麵色有些難看,世界的本源因他們的突破進一步消耗,以至於那麼多領域損毀,他們的確自責。
但讓他們死亡亦或是散功彌補世界本源,又怎麼甘心?
死亡後他們那麼些年的努力便化為烏有,原本已經擁有的長生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散功不可能隻散去突破到君級的那部分而是會儘數散去,最終的結果也是步入死亡。散功後依靠著這麼些年磨練出的神軀還能苟活些時日,但那樣姿態的活著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折磨。
“以修者之身彌補,對他們來說太不公平。”青衫神君難得說了句讓人滿意的話。
他自詡正道,對待魔道修者一向苛刻,對待同樣的正道之人則十分誠懇。
神界魔道中人本就比正道少上許多,此次突破君級的大多都歸屬於正道。
“總要有人去補上這個窟窿,我覺得古神君便不錯。”紫衫魔君笑了笑,“您向來以大義為先,想來願意去做舍生取義之事!”
青衫神君麵上一僵,口頭上卻仍堅持。“若世界是自行發展到這一步,我不介意去舍身取義。如今明明是有人做錯了事,為何要他人來彌補?”
“若說有錯,那麼一開始這個世界就是錯的!”鬱承淵向前一步將穆靳擋在身後,儘顯維護之意。
青衫神君眉宇皺得更緊了一些,“林神君,你本是……這次當真要與穆魔君為伍。”
在青衫神君眼中,天衍神君林重淵本是正道修者,與魔道為伍當真為人不恥。
不過神界已經多年未曾有‘正邪’兩道之分,早在一場戰役之後凡事隻看對錯。
青山神君這樣堅持老思想的人,也隻能在心下堅持。
若說出口,不僅會惹惱魔道修者,很大一部分正道修者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我本就與他為伍。”鬱承淵說得乾脆。
最開始他不知曉穆靳的目的,故而行事小心翼翼,不敢暴露兩人的之間的關係。
如今穆靳已經達成了目的,一切已經清晰明了。
鬱承淵想做的便不是隱藏,而是與他共同麵對。
左華清也站了出來,“不管穆魔君的目的是什麼,我承了穆魔君的恩情突破君級乃是事實,我願站在穆魔君身前。”
“我亦如此。”黑衣魔尊最在意的並不是穆靳的恩情,而是如今神界的形式。
神界不可能承受那麼多君級,必然要有一些隕落。既然避免不了戰鬥,那就站在更接近成功的位置。
穆靳不僅實力比其他君級要強,也能接受他們。不少曾經的君主,都想讓他們殉道,不是好的戰友。
“我也願與穆魔君共進退!”又是一位君級強者站了出來。
“我……”
……
不過片刻,神界的君級強者分為了兩方。在曾經的藤蘿境門戶前相望,看向對方的視線中滿是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