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象……”金衫妖君抬頭看著不時閃過金色流光的天空。
眼前的異象看似普通, 那暗金色的流光卻給他們這些神君帶來了極其明顯的壓迫。讓人興不起反抗之心, 調動靈力的速度都變得格外遲緩。
這樣可以震懾神君的異象極其少見,金衫妖君看過的那些玉簡中也不曾有與眼前異象相似的記載。
“神界從未出現過類似異象。”紫衫魔君看了金衫妖君一眼。
在諸位神君之中,金衫妖君絕對稱得上是博學多聞。他不僅有妖族的傳承記憶,在漫長的歲月中更是翻閱了絕大多數人族的典籍。隻有一些勢力特有的書籍,他未曾看過。
如果史上有類似的異象,金衫妖君不可能對其一無所知。
“眼前的異象應與穆魔君有關。”左華清因掛念‘天衍神君’, 一直牢牢盯著不遠處那將穆靳與鬱承淵兩人籠罩起來的陣法。
憑借著君級強者的眼力, 他發覺了每次金光劃過陣法上空時那微不可察的停頓。
“這異象是因天地自我修複而生?”金衫妖君麵上浮現出憐憫之色, “看來神界的神君很快就會減少大半。”
“他們的結局是由天地來審判, 不管怎樣都是自作自受。”紫衫魔君語調隨意。
“話是如此, 但……”金衫妖君沒有繼續說下去, 眼眸中有一絲擔憂。
他並不惋惜青衫神君等人的死亡, 隻是為眾神的未來而擔憂。
天地為了自保可以設計穆魔君讓其差點身死,在審判時也不會為青衫神君等人留任何生路。
他們這些仍生活在這片天地間的生靈,真的能安安穩穩的繼續修行?
紫衫魔君麵上也有幾分沉重,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型陣法, “穆魔君或許有方法解決。”
他們從穆靳與鬱承淵之間那藏頭露尾的交談中, 得到了不少訊息。
金衫神君點了點頭, 顯然也有類似猜測。“能否實現, 還要看林神君勸導的如何。”
“若結果不能如我等所願,還需左神君等人多加努力才是。”紫衫魔君轉頭看向左華清。
左華清麵上有些糾結, 更多的還是失落。“在今日之前, 我等並不知曉主上與穆魔君有那麼深的交情。”
不久前穆靳與鬱承淵的言行舉止, 皆能看出兩人的親近與默契。
兩人之間的交情已經不能用‘深厚’來形容,而是應用‘親密’來表露!
在神界,‘親密’多用於道侶之間。
穆靳和鬱承淵皆不喜旁人近身,兩人能不顧及場合的擁抱在一起,若說不是道侶恐怕沒人會相信。
他們早已經成為道侶,兩人的屬下卻無一人知曉,這隻能說明他們這些屬下並不得主上信任。
不得主上信任的屬下,怎麼可能改變主上的決定?
“我們無法保證結果,隻能說儘力而為。”比起剛剛得知他們並不被主上信任的左華清等人,秦英他們早已經熟悉了這樣不被信任的感覺,應對起來頗為熟練。
金衫妖君點了點頭,微微抬頭看著又一道金色流光閃過,“希望能夠出現轉機。”
紫衫魔君等人聞言也看向天空,眼眸中除了那濃鬱的擔憂之外,還有著一絲期待。
眾神沉寂了許久,無數雙眼眸探查著周圍,不放過一絲變動。
“藤蘿境!你們快看藤蘿境那邊!”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將眾神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隻見原本混亂的空間力量,漸漸的重新組合了起來。從那交接的碎片之上,隱隱可以看到往昔藤蘿境的影子。
“藤蘿境在恢複。”金衫神君觀察了一會兒藤蘿境,又轉頭看向被陣法束縛的青衫神君等人。
他那大多數時間都寫滿穩重、威嚴的麵龐,此時卻染上了激動之色。“陣法中的君級並沒有損傷!”
“天地並沒有用君級強者的靈力修複世界?!”紫衫魔君唇角勾起,“看來是穆魔君用了其他手段。”
金衫神君點了點頭,“林神君的勸慰應是成功了!”
陣法中的穆靳睜開了眼眸,眾神的交談他聽得清清楚楚。
鬱承淵見穆靳陷入沉默,以為穆靳在惋惜他們那個世界流逝的本源靈力,忙開口道。“希望這個世界能儘早恢複完成,我希望走一遍靳哥曾走過的地方。”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重視,眼前這個結果並不隻因穆靳一個人的選擇,亦是他的選擇。
唯二知曉真相的人,不會對這個決定後悔,無需心存顧慮。
穆靳收回自己探查世界的神識,對上鬱承淵的視線,眼眸含笑,“我們的世界並沒有損失本源靈力。”
“我們的世界沒有損失本源靈力?”鬱承淵有些疑惑,“這個世界修複自身的靈力是從何而來。”
“穆行鈺突破了!”穆靳也有幾分感歎。
他知曉世界也有高低之分,亦可看作是有等級之差。
不過穆靳從未想過世界的天道也能夠突破,而且突破後能憑空從天外得到了不少本源靈力。
從這一點來看,天道突破和修者突破有很多的相似之處,都是會從外界汲取‘靈力’。
不過修者是從天地之間汲取,而天道則是從天外的虛空之中。
有了這麼一股靈力,穆行鈺自然不需要拆東牆補西牆。
從他突破所得的本源靈力中拿出一小部分,便足以彌補這個世界的缺失,維持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
“有我在,自然不會讓父親在兩者間做選擇!”穆行鈺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父親隻需要考慮,那多餘的本源靈力要用在哪個世界就好了!”
此次突破所得的大半本源靈力,還等著他們來分配。
“自然是我們的世界。”穆靳在說到‘我們’的時候聲音明顯加重了幾分。
他在眼前這個世界生活的時間很長,但真正給他留下深刻記憶的卻是和鬱承淵他們相處的短短百餘年。
有些時候人的際遇就是這般奇特,瞬息之間可能抵得上之前無數歲月。
“好!”穆行鈺沒有任何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