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闔眼,眉峰卻顰在了一起,像抗拒,又像縱容。
……
床不大。
烏詔喜歡池小天,喜歡他的一切。
他撫摸著那些疤痕:“池叔年輕的時候似乎很調皮呢。”
照片裡年輕的池叔可是很凶啊,眉眼桀驁不訓、像隻睥睨翱翔的雄鷹,現在他的池叔不吭聲的躺著在努力放鬆身體。
池小天那些疤痕沒被人碰過。
他發出了一聲悶哼:“要做就快點。”
烏詔沒有說話,他很溫柔。
……
室內溫度升高。
□□愉。
池小天睡著了還皺著眉,烏詔卻很歡喜,他似乎很喜歡和池小天膩在一起,又輕輕在池小天的唇印了一下:“辛苦了。”
我的池叔。
烏詔沒有睡。
他還要出門燒熱水給池小天清理身體,院子裡一地清輝,稍微有一點動靜,大白二白就機警的叫了起來,發現是烏詔才低頭啄起了羽毛,沒事鵝一樣的清理了起來。
水盆裡熱水氤氳,盆邊搭著個白毛巾。
池小天明明已經累得不行了,因為常年養成的習慣還是在烏詔剛碰到他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他的聲音有些啞,含著些沒有散的春意:“我自己來。”
烏詔想伺候池小天:“池叔不困嗎?還能自己走嗎?”
池小天瞥向烏詔的眼神裡藏了兩分危險,他下地,腿有點哆嗦,但還是儘量保持著淡定,他吩咐烏詔:“你回你自己的房間。”
烏詔眼珠動了下,兩人就怎麼僵持了會兒:“……好。”
池小天鎖了門。
他有些幽怨:“統哥。”
剛從小黑屋出來的係統也很幽怨:“什麼事。”
池小天描述:“烏詔好會,我差點就出聲了。”這次是沉默寡言隱忍人設,必須要言行合一,貫徹到底。
係統:“……”
它要破防了,“去你媽的。”
池小天還在笑嘻嘻:“你怎麼能罵人呢,罵人是不好的。”
係統咆哮:“滾!”
*
*
次日,池小天難得睡到了正午。
堂屋裡放著做好的飯,烏詔卻沒在家。池小天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出門的時候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烏詔不在正好。
晌午,日頭很高。
池小天做起了兩天前就要做的事,搭一個洗澡間。以前他一人住,能糊弄就糊弄過去了,現在多了個烏詔,一名金尊玉貴的大少爺。
池小天其實不會弄,搞了兩個多小時弄出了個四不像:“……”
他問係統,“這到底咋弄。”
係統已經把圖紙給池小天了:“你還沒意識到嗎?不是方法不對,是你手殘。”
池小天哽了一下,又默默的把弄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複原,他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烏詔呢?”這麼久還不回來,“我是不是得去找找他?”
係統也才想起來這回事:“快去。”
池小天走路還有點不適應,有點瘸,他在出門第二個路口看到了烏詔,幾個年輕姑娘在追著烏詔說話,烏詔其實很好看,那張臉很難像人能長出來的,漂亮的出奇,他衣著乾淨整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有著和山裡人完全不同的矜貴氣質。
很吸引人。
池小天漸漸放慢了腳步,烏詔也看見了池小天,他招手,笑了起來:“池叔。”
山裡的姑娘是要活潑一點,但看到人家長輩來了還是有點害羞,也哄散嬉笑著跑開了。
池小天等烏詔過來才道:“你去哪了?”
烏詔的白球鞋還是很乾淨,他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池叔是擔心我嗎?”
池小天不太能直視烏詔的臉了,昨天晚上零碎的片段時不時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提醒著他們做過的那些荒唐事,他彆開頭:“……嗯。”
烏詔把兜裡的東西遞給池小天:“我去買這個了。”
池小天低頭看了下:“……”
那是個四四方方的小盒,能埋葬人類無數子子孫孫,他臉色由陰轉為更陰,“烏詔。”
烏詔心情很好,他笑盈盈的:“池叔。”
他踮起腳,去擁抱池小天,儘管他的體型沒比池小天小多少,但還是努力的小鳥依人的縮進了池小天懷裡,“我很喜歡,池叔也很舒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