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山裡的男人(5)(2 / 2)

烏詔對吃的沒有什麼執念。

他知道池小天對那些鵝和雞很好:“想吃鵝蛋和雞蛋?”

想吃它們。

可惜池小天不能說,他含淚點頭。

大山裡的生活很是平靜,烏詔對著日複一日的生活逐漸上頭,他會喂鵝和雞,打掃它們拉的粑粑,也會拎著醬油瓶去小賣部打兩塊錢一瓶的醬油。

房事上池小天也一直順著烏詔,隻要不過分,一般烏詔說怎樣就是怎樣,烏詔喜歡他沉默寡言又溫順的像灘水一樣包容著他的池叔。

就是有一點。

剛溫存完,烏詔摸著池小天的臉,突然道:“你是不是廋了?”

天天啃青菜。

兩個月,兩個月了啊!

池小天還是不太能適應烏詔的觸碰,他身體繃了下後才放鬆:“沒有。”男人光著脊背,軀體線條流暢野性。

但的確是廋了些。

烏詔覺得要給池小天好好補補了,想起家裡的雞和鵝:“池叔,晚上吃鐵鍋燉大鵝還是小雞燉蘑菇。”

池小天看向烏詔,他眼裡飽含的情緒過於濃烈,讓烏詔生出一種被刺痛的幻覺,烏詔還沒見過池小天這麼激動的時候,他有些不悅:“你就這麼在乎你養的鵝和雞?”

池小天:“……”

是也不是。

烏詔見池小天不答,他哼了一聲:“放心,不吃你大花二花大白二白。”

他其實不怎麼喜歡碰葷腥,一直不吃也沒感覺,但人還是要葷素搭配,正常攝入蛋白質的,“我等會兒去陳叔家買。”

池小天也起來穿衣服,他很少反駁烏詔的決定,這次也一樣:“要不要我陪你去?”

烏詔說不用,他又在池小天臉上親了一口:“晚上吃小雞燉蘑菇吧,廚房裡還有去年剩下的蘑菇乾和木耳乾。”

池小天在烏詔走後原地起跳:“統哥!三年又三年,終於要開葷了!”

係統瞧不起池小天這餓死鬼的樣子:“咱好歹也是當個富二代的人,有點出息。”

池小天就是這麼沒出息。

烏詔去買了隻雞,他知道池小天怕熱,沒讓池小天去燒熱水,而是把刀和綁了腳的雞交給了池小天:“我去燒水等會拔毛,池叔去把它宰了。”

他還給池小天端出來個碗,“雞血放這裡。”

看著轉身就進屋的烏詔,池小天呆滯在原地,他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挑戰,彆說殺雞,他連魚都沒殺過,平生造過最大的殺孽就是打死了咬他的蚊子:“烏詔是要我殺雞?”

係統不知道池小天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殺個雞。你不是很喜歡吃嗎?”

這和吃是兩回事,池小天做了好一會心理建設,光蹲院子裡磨刀就磨了十分鐘,他還是下不去手。

這也太難為孩子了。

烏詔燒好水回來,池小天還在磨刀。

他走過去:“池叔。”

池小天有點緊張,看見烏詔才放鬆了些,烏詔不知道怎麼從那雙似乎一直沒有變化的眼睛裡看到了委屈,他覺得有點好笑,又去親他的池叔:“你害怕殺雞?”

其實是害怕見血,池小天有暈血症。

池小天任憑烏詔吻他,被撬開唇也沒有拒絕,好一會,烏詔心滿意足的放開池小天:“我來處理,池叔先進休息。”

池小天到這時候已經有點看不透烏詔了,年紀不大,辦事卻穩妥又雷厲風行,好像無所不能似的,他答應了,點了下頭:“好。”

烏詔在院裡處理小雞燉蘑菇裡的雞。

池小天很不忍心:“好殘忍啊。”

係統:“……”

它都不想搭理池小天。

果不其然。

池小天搓手:“我等會兒要多吃兩大碗。”

大半個小時後,雞肉味飄香。

土雞、土鍋、野蘑菇,烏詔燉的雞完美到湯汁都是金黃色的。

池小天吃撐了,他撐得坐著都難受,烏詔洗鍋去了。

這段時間家務的重心都偏移到烏詔那邊了,他似乎很喜歡做這些瑣事,或者說,他是不喜歡池小天的注意力被分走,哪怕做家務都不行,他的池叔隻要滿心牽掛他就行了。

池小天決定去散一下步,十月份要過去了,天沒有那麼熱了。臨出門的時候,他瞥了眼烏詔處理雞的地方,那裡乾乾淨淨的,沒有一根雞毛,也沒濺到一滴血。

他問係統:“烏詔是不是知道了?”

這本是商戰暗黑係爽文,充斥的權利和暴力。烏眺行是烏家上任家主,他處理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池小天跟烏眺行在一起混過,不應該怕殺雞的,除非是害怕見血。

烏詔聰明的可怕又細心的可怕。

他能無孔不入的融入進你的生活裡,悄無聲息的占領你的一切。

池小天出來散步,村裡人跟他打招呼,他雖然不太熱情,但還是一一回應了。

衛生所老陳恰好下班回家,他騎著輛破自行車:“小天。”

池小天跟衛生所的老陳熟:“陳叔。”

老陳往池小天身後探了下,竟然沒發現烏詔,不由得有些驚奇:“烏詔呢?”池小天這段時間不怎麼出門,近些天他更是一次都沒見過池小天。

都是烏詔在跑,他都有點習慣了。

一路走來,池小天被問到最多的就是烏詔呢。

他本來話就少,再被這麼一問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在家。”

老陳哦了一聲,又通知了池小天一句:“小詔讓我給他找的藥我找到了,明個讓他去找我拿。”

什麼藥,烏詔生病了?

池小天追問了聲:“藥?”

老車刹車:“你們家是不是經常吃辣?”

他打量著池小天,“少吃點,不好好保養,那玩意可受罪了。”

原來的池小天可能不懂,現在經常和烏詔鬼混的池小天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有點窘迫:“……嗯。”

狂了一圈都是在問烏詔,池小天無聊又走了回去。

烏詔在給大白梳毛,他捏著大白的脖子,用毛刷沾水把大白刷的油光水滑的,見池小天回來:“池叔。”

他放開大白,大白嘎嘎叫著慶祝自由,一個起跳又撲進了水盆邊的泥坑,泥點子還甩到了烏詔身上,幾乎是瞬間,烏詔擰了下眉,大白安靜如雞,它匍匐在地上,連翅膀都不敢撲騰了。

農村一霸的大白鵝乖得像個鵪鶉。

池小天看看大白,又看看烏詔,他抬起頭,也叫了烏詔的小名:“小詔。”

烏詔站起來:“池叔去哪了?”

池小天沒去哪:“逛了圈。”

烏詔在試圖掌控他,蠶食他擁有的一切。他會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被遺忘,被拋棄,能接觸到的隻有烏詔。到時候,烏詔就是他的所有。

他看著烏詔,感覺那不是一個人,是披著人皮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怪物在親吻他,怪物在撒嬌:“池叔,下次也帶上小詔好不好。”

池小天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好。”

是的,他在縱容這頭怪物。他頭一次回應了烏詔的親吻,把烏詔逼到牆角,帶著些凶狠和侵略的硝煙味,“下次帶上小詔。”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溫吞的人,他隻是在烏詔麵前才這麼無害老實。

但既然烏詔想要,那他就給。命都可以給,更可況這些。

烏詔在喘氣,他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今天的池叔好熱情,但他衣服臟了:“大白把我的衣服弄臟了,我要去洗澡。”

池小天放開烏詔。

他摸摸年輕人細軟順滑的發:“去吧。”

烏詔走後,大白才敢動,它嘎嘎叫著朝池小天求安慰,大白明明被烏詔照顧的很好,羽毛雪白油亮,池小天跨過柵欄,他撫摸著大白的鵝頭:“你也在怕他是嗎?”

小詔好像病了。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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