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埋頭吃了口,沾上油了沒在意,倒是衛珩怕他沾到領子上,一直仔細的瞅著他,用手帕給他擦嘴。似乎是看著有些魔怔了,衛珩還用手沾了下,溫熱的唇肉細膩,泛著層柔光,他的力道大了些,來回碾了幾下。
池小天給他了一腳:“滾。”
衛珩這才老實。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這個年紀基本已經開了竅:“……這也不能全怪我吧。”他堅信池小天也有責任,不然他怎麼隻對池小天有這種想法。
池小天的回應是又給了衛珩一腳:“爬。”
衛珩爬了會,又臭不要臉的滾了回來,狗膽包天:“你親我一下唄。”
池小天:“……”
他不要,“走開。”
衛珩覺得親一下又沒什麼:“又不親嘴,你挨著我臉親一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親你也成。”他拉著池小天,“咱找個人少的地方。”
池小天不動了,他警告衛珩:“你再動手動腳。”
衛珩能有什麼錯,他隻是想要一個親親而已。
他眉長,丹鳳眼淩厲,鼻梁高而挺,不說話的時候還是蠻唬人的,但他這會兒有些幽怨,像一隻啃不到骨頭的大狗:“你怎麼不一年長兩歲?”
等她十八還要好久。
又說什麼蠢話。
池小天瞟了衛珩一眼:“白癡。”
衛珩這會想得緊,他低三下四:“你就給我親一下嘛。”
池小天被他糾纏的有些煩了,他瞪衛珩:“你要不要臉?”
衛珩湊過去:“我不要了你給我親一個?”
池小天:“……”
他問衛珩,“你真想?”
衛珩還是害臊的:“也不是……也不是太想。”
池小天拉著衛珩去了塊偏僻的地方,他擦乾淨嘴,掏出了隨身帶的口脂給衛珩,噘起唇道:“你給我塗。”
衛珩心顫了下。
他很沒出息的手在抖,但這是他心愛的姑娘,他指腹沾了點,一點點的上色,最後用指尾擦去了不小心溢出去的口脂,眼睛沒敢亂看,聲音也低了下去:“……好了。”
池小天拉起衛珩的手:“我要親啦。”
沒親彆的地方,是手腕內側,微涼的發絲垂下輕輕撥過,一絲奇異的瘙癢。衛珩看著少女埋頭,看著她的發飾輕抖。
一抹微紅留了下來。
那是他親手塗的口脂。
池小天很滿意這個唇印,他問衛珩:“好不好看?”
衛珩指尖蜷了下,他在害羞,少年彆開眼,假裝去看河裡的荷花燈:“……好看。”
池小天靠著衛珩,依偎進他懷裡:“衛哥哥。”
他去掰衛珩的下巴,“你敢不敢看著我說?”
衛珩身後是欄杆,他半抱著池小天,堅持不肯轉頭:“彆鬨。”
其實不用看著你說。
他眼裡沒有彆人。
嚴哲是衛珩的護衛長,局勢緊張了許多,不管衛珩樂不樂意,他都得寸步不離的守著衛珩。看著那一處,身姿挺拔的男人始終保持著沉默。
但就是不說話也有情緒波動的。
南舫跟衛珩了幾個月了,他收回目光:“你在看誰?”
嚴哲瞥了眼南舫:“看少爺。”
他的職責。
“騙人。”
南舫還小,但他很聰明,“你在看她。”
嚴哲抬手把南舫的腦袋壓下去:“彆胡說。”
南舫打不過嚴哲,他很明智的沒有吭聲,過了會,或許是感覺感同身受,他小聲道:“其實我也喜歡她。”
她真的好漂亮,心地也好,是他遇見過的最好最好的人。
如果可以,他想長大娶她。
但看樣子是不行了。
衛珩喜歡她呢。
旁人隻要眼不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喜歡。
墨色濃鬱,河水無波,偶爾有嬉笑聲傳來,荷花燈順著水流飄飄蕩蕩的向下,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
河岸邊,垂柳下。
少年麵上看不出什麼,頸後一片通紅,慌張又縱容:“好了,我看著你說。”
衛珩望著池小天,他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好看。”
“很好看。”
十五,新年。
月正圓。:,,.